乐进怎肯!连连推让。
“我去见见他。”
荀贞号召文聘,打马奔驰,也不等杜买跟上,径来到陈褒、繁尚的边儿上,打量这个叫“乐进”的行人。
“噢?没甚么。”
杜买、文聘见他俄然发楞不语,都觉奇特。杜买咳嗽一声,问道:“荀君?”
“问清楚了?如何说的?”
“……。”
便是荀贞不说,乐进也是这般筹算的。他之以是肯立在雪中,忍着冻,和荀贞说这么半天话,一来敬他荀氏的出身,二则便是早有筹算今晚在繁阳借宿了。此时见荀贞聘请,他求之不得,当即应道:“如此,便打搅足下了。”
荀贞心中一动,想起了文聘上午说的那句:“这阵子县中各乡、亭的寇贼较着变多,接连产生了好几起劫案”,想道:“谨慎无大错。”点头道,“确是有些可疑,去问问也行。阿褒、小繁,你两个随杜君齐去,谨慎些。”
“恰是。”
风雪满盈,天气暗淡。陈褒、乐进等都是步行,鞋早就湿透了,走着路还好,这一停下来,小腿往下都是冰冷砭骨。荀贞察言观色,善解人意地说道:“天气已晚,将要宵禁。乐君,你虽胆气壮烈,但这夜路倒是行不得也。今晚不如就委曲一下,住到我的亭舍里罢。”
荀贞大喜,说道:“亭舍就在前边不远,不过我另有点事,临时不能归去。”叮咛陈褒,“阿褒,你先将乐君送去舍中。……,乐君长途辛苦,又带着包裹,走路不便,骑我的马走吧。”
陈褒答道:“今儿该巡查亭部,有处里聚的事情没有办完,以是荀君再去看看。”
“话都问清楚了,那人该如何办?是放走?还是留下来再盘问盘问?”
“鄙人草字文谦。”
他问在前边牵马的陈褒:“荀君这是要往那里去?”
“有甚么打搅的?亭舍本就有欢迎行人之责。……,提及来,自我当了个亭长以来,好几个月没出过远门了。乐君从兖州来,必有很多故事,又一起走来,定然见闻很多。如果乐君不以鄙人粗鄙,鄙人还想冒昧地要求今晚能与乐君抵足而眠,一听为快呢!”
乐进语气平高山答道:“一起走来还算安稳,只在陈留尉氏碰到了群盗,被鄙人尽数杀了。”
乐进回过神来,再又转头去看时,暮色暗淡,荀贞等人的身影已被风雪讳饰。
乐进敏感地抓住了几个关头词:“县君村夫,从父为县中门下靠近吏,拜入荀氏门下”。
乐进面现悲容,答道:“我的恩师上月病逝,故我前去吊丧。”
“阳平卫国距此地稀有百里之远,天寒地冻的,你如何一人行路?”
“足下孤身一人,远赴数百里吊丧师丧,实令我佩服万分。不止佩服足下尊师,也佩服足下胆勇!”荀贞指了指文聘,说道,“上中午候,仲业还对我说,听县里讲,克日在各地产生了多起劫案,足下一人一刀,冒雪独行,胆气不成谓不壮!”体贴肠问道,“路上可还承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