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康取了檄文,送到荀贞的案上。
前汉的淮南王,后汉的张衡可谓是此中的代表。
总而言之,汉朝是方术思惟最为流行的期间,――这也是张角为何能够得信徒百万的一个原因,不止黔黎信方术,很多儒生也信,很多儒生兼习方术,大部分的方士亦兼习儒学。
“那不知王公筹算何时传檄命令,命荀中尉带兵出郡、击巨鹿张牛角?”
几个州府的吏员和几个守城的将校站在他的身后,也跟着他的目光向北方了望。
一个府吏急仓促奔来堂外,求见荀贞。
第一更。
王芬的檄令不长,荀贞一目十行地缓慢看罢,将檄文放回案上。
“我本筹算先望一望褚飞燕、张牛角的气,待看出了他们的气数后再传檄命令,只可惜看了这些天,固然看出了点东西,却都拿不准。”王芬又一次的烦恼,“早知本日,我上任之初就该遣人去平原把襄公矩请来,如有他在,也不致我辛苦多日,空自瞥见云气,却不知休咎了。”
荀攸、戏志才也不晓得这是如何回事儿,宣康陪坐在侧,倒是对王芬佩服非常。
“即便方伯有别的破贼良策,也该给我一道回文啊。”
荀贞展开观阅。
荀攸猜道:“莫不是方伯别有破贼良策?故此不消中尉所献之方略?”
他说道:“据报,常山郡自真定以北已尽被褚飞燕侵犯,现在所存未失者只要元氏以南的诸县,又据报,张牛角拥众两万余,已经打下了巨鹿郡的下曲阳等地,将至杨氏县。当此之际,方伯却稳坐高邑,不急不躁,真是平静自如,不愧当今名流,公然八厨风采。”
高邑,州治。
荀贞召他出去,他膜拜地上,奉上一卷文书:“州府的回文下来了。”
了望得久了,眼睛不免酸疼。
“现在去请襄公矩必定来不及了,荀中尉的上书已经送到三天了,王公,现在张牛角攻掠巨鹿,褚飞燕北击诸县,此二贼之势越来越大,下吏觉得,荀中尉的上书还是早点答复为好,早一天定下平贼之策,早一天调荀中尉出郡击贼,於冀州、於高邑都有好处啊。”
一个州府的吏员揉了揉眼,偷觑王芬,见他神采专注,毫无疲态,仍在聚精会神地张望远处,不觉暗自敬佩,心道:“‘朱紫’就是‘朱紫’,王公这么大年纪了,在城头一站半天却仍然精力矍铄,非我等可比啊。”
张衡多才多艺,是个杰出的天秀士物,而同时他对方术也很有研讨,“尤致思於天文、阴阳、历算”。
王芬沉吟了会儿,点头说道:“卿言甚是。”
“应当是如此吧。”
却本来王芬在城头站了这么半晌,不是在了望远处的县城、江山,也不是在了望北方是否有贼情,而是在“望气”。“望气”是方士的手腕,传闻能够通过观察云气来瞻望休咎顺逆。
“回文里说了甚么?是有关破贼么?方伯但是别有良策?”
“……,这么说,方伯之以是到现在才答复中尉的上书是因为他前些天一向在观气?”
这情势太诡异了。
王芬是海内名流,党人的八厨之一,盛名在外,以是他不能舍城弃地、闻风而逃,可诚恳说,他不通兵事,现在只不过是在死撑罢了,内心早已是七上八下,要不然也不会连着几天登城望气,以求能从云气里看出休咎,只是他学艺不精,眼下看来,希冀通过望气来判定褚飞燕、张牛角的气数已是不成能,那么也确切到了调荀贞出郡的时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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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士”这个词儿最早见於《周礼・职官》,本指周朝掌管四方诉讼的官员,到了战国期间,专指“尊崇神仙思惟而推许方术之士”,又到本朝复兴以后,渐与“羽士”混用,二者意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