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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勉顿了顿,见文太守一副惊诧的模样,似无问话的意义,持续说道:“昨夜子时,故北部督邮荀贞遇刺,行刺者本郡承平道渠帅波才同产弟波连门下来宾。昨夜卯时初,吾县苍活泼乱。这是吾县县令的奏记,请明府旁观。”
郡主簿、县廷椽固然都是百石吏,但一个在郡里,是太守亲信,一个在县里,只是个较为首要的县吏,威权截然分歧,故而王兰一副上官的语气。
“谁?”
钟繇还要再说,堂外一个小吏出去:“启禀明府,颍阴廷椽胡勉求见。”
王兰笑道:“前年、客岁接连两年大旱,本年刚过了正旦就天降瑞雪。一番新气象,皆因明府仁德爱民,表忠倡孝,得万民奖饰,是故上天有感。此乃政通人和之兆也,可喜可贺。”
此时,他挺身说道:“明府请毋惊乱,繇有一计,足可保吾郡不失。”
胡勉没工夫计算这些,膜拜在地,从怀里取出颍阴县令的奏记,高高捧过甚顶,说道:“昨夜戌时,吾县西乡承平道小帅,本郡承平道渠帅波才、波连的翅膀陈牛纠众背叛,被乡民原盼等人斩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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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曹钟繇、五官椽韩亮、主簿王兰、计吏郭图等郡朝重吏早就到了,纷繁起家,迎他上座。
“下吏不敢。有一事,不知明府知否?”
“郭君所言甚是。”
“甚是,甚是。其二呢?”
钟繇听不下去了,故意驳他,放眼堂上没有一个联盟军。王兰是太守的亲信。韩亮品性不坏,何如性子软弱,远不及前五官椽张仲守道朴直,是个油滑的好好先生。这大半年来,他已经讨了很多文太守的嫌,为能留在郡朝,持续为百姓做点事,特别是为了能让文太守听进他下边将要说的话,也只得将对郭图的不满临时忍下。
新的一天来到。明天是太守升堂的日子。
“故北部督邮荀贞。”
“故北部督邮荀贞前数日上言,请明府捕拿波才、波连、范绳。厥后不久,颍阴荀、刘诸家的贤人又联名上书明府,请明府捕拿承平道渠帅…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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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吏初也是这么想,问了颍阴廷椽胡勉方知,原盼等人竟是因为畏敬荀贞威德,以是才斩杀了陈牛。郡人呼贞为‘乳虎’,其人威武刚健,家为郡南王谢,尝为北部督邮,威震郡中,又有远见高见,此前已上言明府,请捕波才、波连、范绳。其人也,波才、波连亦深惧之,要不然也不会昨夜遣人行刺於他。昨夜颍阴生变,又是他临危不惧,帮手颍阴县令,洗濯城中,派人平乱。……,明府,今我颍川存亡存亡之秋也,欲消弭乱事,非贞不成!”钟繇叩首,大声说道,“请明府当即召贞入郡!”
天寒地冻,墨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化开的。他坐不住,从坐榻上起来,搓动手在案前绕来绕去。
“极是,极是!其三呢?”
昨夜,文太守受郡丞费畅的聘请,在丞舍里喝了大半夜的酒,精力有些不振。他一边回味宴席上服侍他的那几个美婢的风情娇媚,体贴人意,一边由两个靠近小吏搀扶着,懒洋洋地登堂入室。
“奸人”如此,明显是在暗指荀贞、荀彧了。郭图是个睚眦之怨必报的性子,二荀虽早挂冠自辞,他仍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俩的机遇。
“公则奇策,公则奇策。”
钟繇重视到他眼神茫然,也不知把这奏记看出来了没有。
“钟功曹是想让本府命令,把凡在今月外出探友的郡人全都抓起来么?我倒无所谓,只怕郡府里的监狱不敷大啊。”文太守自发得说了句调皮话,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