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辅看阎行的感受,就像是在吃一条鲜鱼,他张张嘴,就能够享遭到鱼肉的鲜美,可当要咽下的时候,又有了如鲠在喉的触痛,因此牛辅内心实在是百味杂陈的。
反观董卓一方,火线的董军连战连胜,就连胡轸那场徒劳无功的攻击,也被他装点成一场小胜。是以,董卓的名誉也再次如日中天,凭借他的幕僚、朝臣,也有很多上蹿下跳,撺掇董卓进位太师之位的。
但非宗亲刘姓不得为王,倒是一条历代天子都恪守的盟誓,哪怕荒淫如灵帝,也从未私行封王,“唯名与器,不假于人”这是一个帝国能够江山永固的原则之一,白马盟誓防备的就是权臣窃位,窥觊汉家的天下。
任哪一个将领麾下的有一名能兵戈,又对上官态度恭谨的部下,都会在内心感到舒畅,不过如果这位部下另有其他特别的行动,就也会让上官多了一份顾忌。
安坐在牛辅大帐中的阎行,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坐在上首将位上的牛辅,看起来,牛辅比来的气色又变得不错了。
徒劳无功的胡轸立马城外,倒也不愤怒,他干脆就带着麾下的浩繁歩骑,耀武扬威地在鲁阳城下摆开步地,夸耀了一阵子自家的兵强马壮以后,才掉头缓缓撤退。
想到自家妇翁满脸肝火,怒发冲冠的模样,牛辅内心顿时就是心惊胆战,他可不想,被董卓当作了一名不知兵的浅显将校,然后调回长安去,在朝堂上混一个安逸职位,和那些坐而论道的朝堂士大夫一样,泥古不化,然后在家面对阿谁悍妻董氏,唯唯诺诺、敢怒不敢言。
而胜利变更对岸守军后,西凉军操纵了己方多马队的上风,长途奔袭,转而从小平津的渡口度过大河,直接打击王匡的大营,王匡的兵马被调往河阳方向,仓促之下,根本来不及回防,因而在敌众我寡之下,一场针对河内兵马的搏斗就敏捷展开了。
半个时候后,坐在上首的牛辅已经想不出另有甚么能够扣问阎行的,他干脆也笑了笑,看着阎行说道:
在火线捷报连传和董卓进位太师的大局上,牛辅这一边的河东战事仿佛也成了一个关头的要点,如果河东北境沦亡于白波贼之手,那不但会影响到雒阳的战事,并且还会影响董卓的进位太师之路。
牛辅说着话,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生硬,这算是对阎行前面的事情一个告终,就以“行事过急,临机行事”作为结语,压下了统统对阎行倒霉的言论进犯,但开端牛辅还是警告了阎行本人,河东的战事,他能够战时受权给阎行,可说到底,毕竟还是要由他这位驻军安邑的中郎将定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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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牛辅的这一次会晤结束以后,阎行来安邑的目标也算是完成了,有了牛辅这个态度,来自安邑火线的军需辎重,起码在白波乱事安定之前,就会源源不竭,持续供应,不怕被河东郡府决计刁难剥削,而那些攻讦他的言论,有了牛辅这劈面的断语,也就表示牛辅已经要全数压下、力挺阎行了。
牛辅现下的表情确切不错,因为河东的白波军在阎行驰援河东以后,持续吃了两次败仗,伤亡了近两万人马,还折损白波小帅一名,白波渠帅一名,乃至乎连临汾这座大城都被西凉军光复了,来春一来,攻城略地、咄咄逼人的态势已经成了强弩之末,郭太亲领的白波主力在围攻皮氏两三个月后,因为前有牛辅连续调派的救兵,后有光复临汾后持续进击骚扰的翟郝等兵马,两面威胁下,不得不抱恨撤退,放弃持续围攻皮氏这座大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