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行点了点头,隗嚣的名誉很大,他既是陇右大族,又是当时的名流,文韬武略都是一时之选,甘陵听到一半推断出来也并不奇特,阎行又持续说道:
“我听闻“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”,现在金城之地必定已沦为韩家囊中之物,韩文约兵马强大为凉州各家之俊彦,其人亦能得羌胡之心,此诚不成与争锋也。别的,武威的马家、枹罕的宋建、河关的群盗、临羌的麹家、酒泉的黄家等,称雄郡县,各据天时,能得士卒之死力,此辈之人,亦不成图也。现在天下已乱,凉州骚动,我等如果此时回归允吾,起则势单力薄,旋起旋灭;伏则为人虎伥,仰人鼻息,名与力皆不如人,权势纵有小成,各家掣肘之下,也难大霸。”
他干脆也不再去想,直接看着阎行说道:
“光武天子崛起于河朔,如有神助,隗嚣虽为西州豪杰,与之为敌,毕竟是弱势于人。更何况另有窦融、马援等报酬之掣肘,此消彼长之下,丧师败亡也就难以制止了!”
甘陵听完这一些话沉默不语,呼吸也逐步变得沉重起来,他们随军东征三辅,虽是局势所趋、随波逐流,但也是出于本身博取功名利禄的需求。现在联军已经兵败,也不晓得还能撑得住多久,背井离乡,投降汉军,这此中短长干系的庞大程度也不比当下凉州的乱局差上几分,甘陵顿时想到这些,脑袋也不由阵阵发疼。
甘陵听着阎行口中阿谁凉人建功立业,眼睛不由亮了亮,拊掌赞叹道。紧接着,他又持续问道:
“是啊,两边交兵固然各有胜负,但是光武天子的兵马却越打越多,而我凉人的兵马却越打越少,先是河西五郡跟着窦融归顺了光武天子,断了隗嚣的后路。紧接着凉州大将马援也叛了隗嚣,帮忙光武天子游说凉州诸将,两边相互攻杀,历经三次大战,死伤无数,流血漂橹。终究隗嚣兵疲粮尽,本身也郁郁而终,他死了以后,麾下大将十三人,属县十六,众十众万,皆投降了光武天子。”
“大兄说的是,前朝的西州大将军,隗嚣隗季孟吧!”
“没错,我说的恰是我等凉人的前辈,隗嚣隗季孟!”
听完阎行语重心长的这番话,甘陵一时候也低头堕入了深思当中,过了好一阵子,他才重新昂首,有些不肯定地问道:
阎行讲完故事以后,没有像甘陵一样感喟不已,而是一脸凝重,出声问道。
对于这些潜伏的伤害,阎行也没有否定。他点点头说道:
甘陵瞪大了眼睛问道,阎行点点头,又持续说道:
“既然是三家称雄,那接下来隗嚣又当如何作为?”
说道这里,阎行顿了一顿,眼睛和甘陵对视说道:
“可终究还是光武天子一统天下了啊?”
听到这里,甘陵已经心中有所明悟,他出声问道:
说到这里,阎行看了看甘陵,才持续说道:
“隗嚣本来偶然与光武天子为敌,只是光武天子欲一统天下,这陇右之地是势在必得。因而这两家开战就是在所不免了,我凉州兵马强大,又兼具天时,光武天子交战四方的河北精兵在陇右之地频频亏损,两边互有胜负,一事对峙不下!”
“的确,西凉兵马横行天下,不成谓不精,陇坻之地高屋建瓴,不成谓不险,三十一名将领,一十六姓歃血为盟,起事之势不成谓不盛,四年之间三次大战,战况不成谓不狠恶。但是转眼之间,霸业尽隳,身故名灭,其得失经验不成谓不惨痛。阿陵,宿世之事,后事之师啊!”
“人生人间,皆怀趋福避祸之心,诸人如有畏缩之心,亦可自行拜别,我毫不强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