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行就耸峙在山岗之上,望着大河对岸的龙门山,面露深思,久久不语。随行的有卫觊、裴潜、毋丘兴、孙资等郡府的掾史,也有军中阎兴、魏铉、鲍出等军将,世人看到阎行如有所思,一时候都不敢打搅。
甘陵乃是阎行麾下军职最高的将校,现在被阎行委任保护河西三城之地,部下有马蔺、孟突、典韦等精兵强将,其人与阎行的豪情也是订交默契,阎行登临高山,远眺河西,天然最有能够的就是思念甘陵等将,另有就是担忧河西三成的局势。
更加毒手的是,哪怕水面宽广的大江被北面南下的歩骑度过以后,江南之地还是能够操纵水网麋集的天时来抵当从北方南下的敌军,而河东郡一旦被这关中、弘农这两个方面的敌军度过了大河以后,境内却根基是一马平地,无险可守。
何况在卫觊、裴潜等人看来,修建战船、编练舟师这些事情,本来就是大量破钞府库财帛、赋税的事情,河东现在方才安定,阎行之前征集民伕,兴建水利之事,就已经有征用民力过分之嫌了,现在还要征调人力物力,来用于修建战船、编练舟师一事上,则无疑是落入残民苛政的序列中了。
阎行现下亲身坦了然心中的忧思,随行的文武官吏听完以后,除了赞叹毌丘兴心机灵敏以外,接踵也各有所思,纷繁在思考阎行忧思的深意。
“你倒是看的细心,没错,我方才所忧的,恰是大河千里,河东境内的河段,如何设防一事。”
这是阎行毫不肯意看到的。
大河的西岸是龙门山,河水从群山峡谷之间渲泻而下,急湍巨浪,激扬天涯,扬起了蒙蒙水雾,待到进入了平原地带以后,水流才渐渐减缓,化成了绵绵不断的大河之水。
一旦兵祸复兴,这苦心运营的基业就又要堕入到了烽火当中,而大战过后,不管谁输谁赢,河东这片地盘必将会变成一片废墟,百姓再次流浪失所,地步荒凉,杂草丛生,路有饿殍,百业残落。
是以阎行看到了这滚滚不断的大河之水后,有此所思,有此所忧。
采桑津、龙门津、夏阳津、蒲坂津、风陵渡、曹阳津、大阳津,这些都是能够从关中、弘农等地,进入到河东郡的河津渡口。
毌丘兴抬开端,他能够从阎行的目光中,感遭到鼓励的意义,他想了想,又回想了阎行方才了望河水的目光,想到了阎行除了在河津要道上谛视外,还几次谛视于山上的高大树木,贰心中顿时有了设法,当即也迎着阎行鼓励的目光,壮着胆量说道:
“你从何看出?”
毕竟,甘陵等将戍守的河西三城,便是西河故地。北有羌胡,南有段煨、张济,西面有李傕、郭汜的兵马,三面皆是潜伏的仇敌,权势错综庞大,阎行有此担忧,也属普通。
《国语》言:君忧臣辱,君辱臣死。阎行现在有此忧思,又当众坦言相告,就是成心要让麾下的文武建言献策,各展才情。
“入河东之时,我已与叔升言明情势,其麾下又有元善、公石、子起等文武帮手,我毋忧也。”
半晌,还是阎行最为靠近的族弟,军中的将校,刺奸都尉阎兴开口突破了沉寂,向阎行扣问道:
只是众文武感觉阎行的脸容,除了深思以外,又带有一些忧思,不但也跟着在心中思考着阎行的心机。
麾下的文武,确切也在思考着解忧之策。
在马不断蹄赶往了皮氏后,阎行就在皮氏又例行了劝民农桑,振乏兴绝的政事。
这不由得不让阎行心忧。
而河水两岸的群山巍峨耸峙,特别是西岸一侧的龙门山,壁立千尺,笔挺地插入水中,水雾满盈,气势逼人,远了望去,直让人目炫神移,心生赞叹大天然造物主的鬼斧神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