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面含笑作揖，牛头就慢了半拍，貌似还在龇牙咧嘴地嚼。
非非命者，进入第八层，也就是酆都城。
辣条，好吃到没朋友啊……
哀思化为念力？
于乐心有所感，一时候却也总结不出更多，有如一扇门半开半掩。
求神拜佛，或者也是这个事理吧？
“如有，两位能够帮衬？”于乐好整以暇地看着马面。
“阳大人放心！只要在酆都这一亩三分地上，就没有我哥俩办不成的事儿！”牛头恍然大悟，当即拍着胸口包管，尽是地头蛇之豪放与自傲。
“两位对我，为何如此看重？”于乐实在也是心底不结壮。
“阳大人有所不知啊！凡肉身上天府之阳大人，必有大来头，大功德，将来成绩不成限量。”马面暴露苦笑，说得也是坦白，“若能与阳大人结个善缘，那就再好不过。”
“人间传说，生不带来，死不带去。又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。我看这街上诸幽灵，却有食不充饥者，亦有饱食遨游者。此是何故？”于乐如有所思地看着各色店招及来往幽灵。
装了半晌的阳大人，而后急得上蹿下跳？
不过，现在地府次序混乱，鬼浮于事，谁管谁也是另说。
或者牛头马面也是意有所图的吧，这一趟倒是省去了于乐很多费事，服侍得也是殷勤备至。
“友情地久天长。”马面的大长脸上溢出了笑容，也是小有遗憾。
压力很大好伐？
“五七”以后，幽灵通过鬼门关，走鬼域路，游鬼域水，观此岸花，过忘川河，入忘川乡，此为地府前六层。
于乐竖起手指比在嘴边上，“先走，先走！牢记病从口入，祸从口出。”
“必然极力而为！”马面寂然拱手。
比如病院或者监狱，即便故意帮手，也不好预祝人家亲朋老友出事吧？
不过，阳间乃是天庭与地府的根本，特别是地府，财帛什物均是由阳间焚化而得的……
这厮拉仇恨的本事不普通啊，固然哥确切是个冷灶……
于乐斜睥着牛头，这大脑袋里也不满是肌肉嘛。
“如此说来，有钱人家焚化大量香烛纸钱，在地府亦是有钱鬼？贫民死了，也只是个穷鬼？”于乐内心喟然一叹，这可比贵爵将相有种多了。
于乐顿时颇多感慨，牛头马面竟然也对哥尽是等候？
于乐倒是多虑了。
凡人死去，化为孤魂野鬼，还要在阳间浪荡月余。
于乐嘴角抽抽着回到偏殿门口时，牛头马面还在耐烦地等待。
马面游移着站住，“于大人一起安然。”
于乐沉吟不语。
前次“Biu―”的一声到了月桂树下，今次“Biu―”的一声进了地府，但是现在如何“Biu―”归去呢？
“本日倒是不必两位帮衬。”于乐还真是想过了，父母安康无忧，祖父母则故去多年，仿佛还真的没甚么事儿。
“两位且留步，我叫于乐，有缘必定再见。”于乐拱手称谢并告别，顺手接过了马面一向拎在手上的马扎子。
于乐就有苦自知。
难堪癌都犯了啊。
牛头也回过味来，摸着牛角根儿傻笑，“嘿嘿，谨遵阳大人令谕！”
朝着来路又走了不过十余步，就见祥云集合过来。
“本日善缘，某家记下了。”于乐慎重地拱手为礼。
想必这街头发卖，瓦肆里的笑，北里里的欢，都是要钱的吧？
在此过程中，幽灵确切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。
“谢于大人犒赏！”马面慎重地接过了塑料袋，牛头就亟不成待地伸手去抢。
“谨遵阳大人令谕！”马面从速躬身施礼，刚才他就在拉牛头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