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包公叮咛再将韩瑞龙带上来,便问道:“韩瑞龙,你住的房屋是祖积?还是本身盖造的呢?”韩生回道:“俱不是,乃是租赁居住的,并且住了不久。”包公又问:“先前是何人居住?”韩生道:“小人不知。”包公听罢,叫将韩生并郑屠寄监。
这里包公又将郑屠提出,带上堂来,见他凶眉恶眼,知是不良之辈,问他时与前供不异。包公大怒,打了二十个嘴巴,又责了三十大板。好恶贼!一言不发,真会挺刑。叮咛:“带下去。”
走着,走着,感觉脚指扎的生疼。来到小庙前石上坐下,将鞋拿起一看,本来是鞋底的钉子透了。抡起鞋来在石上拍搭、拍搭紧摔,好轻易将钉子摔下去。不想轰动了庙内的和尚,只当有人拍门,及至开门一看,是个叫化子在那边摔鞋。四爷昂首一看,蓦地问和尚:“你可知女子之身、男人之头,兰头,在于那边?”和尚闻听,道:“本来是个疯子。”并不答言,关了庙门出来了。
只这一声,倒把个韩文氏吓了一跳,说道:“你不读书,为何大惊小怪的?”韩生见问,一时不能答对,只得实诉道:“孩儿方才见有一人出去,及至赶人屋内,却不见了。昨晚也是如此。”韩文氏闻听,不觉惊奇:“倘有歹人窝藏,这还了得!我儿持灯照看照看便了。”韩生接过灯来,在床下一照,说:“母亲,这床下土为何高起很多呢?”韩文氏赶紧看时,果是浮土,便道:“且把床挪开细看。”娘儿两个抬起床来,将浮土略略扒开,却暴露一只箱子,不觉心中一动,赶紧找了铁器将箱盖翻开。韩生见内里满满的一箱子黄白之物,不由满心欢乐,说道:“母亲,本来是一箱子金银,敢则是财来找人。”文氏闻听,喝道:“胡说!焉有此事!即使是财,也是无义之财,不成乱动。”无法韩生年幼之人,见了很多金银。如何割舍得下;又因母子很穷,便对文氏道:“母亲,自古掘土得金的不成列举。况此物非是私行盗取的,又不是别人丢失捡了来的,何故谓之不义呢?这必是上天怜我母子孤苦,故尔才有此财发明,望乞母亲详察。”文氏听了,也觉有理,便道:“既如此,明早买些三牲祭礼,谢过神明以后,再做事理。”韩生闻听母亲应允,不堪欢乐,便将浮土仍然掩上,又将木床临时安好。母子各自安寝。
只见县官返来,上堂禀道:“卑职受命前去韩瑞龙家验看板箱,翻开看时内里虽是金银,倒是冥资纸锭;又往下搜索,谁知有一无头死尸,倒是男人。”包公问道:“可验明是何物所伤?”一句话把个县尹问了个怔,只得禀道:“卑职见是无头之尸,未及验看是何物所伤。”包公嗔道:“既去查验,为何不验看明白?”县尹赶紧道:“卑职粗心,粗心。”包公叮咛:“下去。”县尹赶紧退出,吓了一身盗汗,暗自说:“好一名短长钦差大人,今后诸事谨慎便了。”
这位愣爷跑到内里,恰遇包兴,一伸手拉住,说:“来得甚好!”把个包兴吓了一跳,赶紧问道:“你是谁?”前面从人赶到,说:“是我们四爷。”包兴在黑影中看不明白,只听赵虎说:“你替我回禀回禀大人,就说赵虎求见。”包兴方才听出声音来:“嗳哟!我的愣爷,你吓杀我咧!”一同来至灯下,一看四爷好模样儿,真是难画难描,不由得好笑。四爷焦急,道:“你先别笑,快回老爷!你就说我有要紧事求见。快着!快着!”包兴见他这般风景,必是有甚么事,赶紧带着赵爷到了包公门首。包兴进内回禀,包公立即叫:“出去。”见了赵虎这个模样,也觉好笑,便问:“有甚么事?”赵虎便将如何私访,如何遇着叶阡儿,如何见了无头女尸之话,重新至尾,细述一回。包公道是以事没有眉目,今闻此言,不觉满心欢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