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兆蕙在家,直等了哥哥一天不见返来。到掌灯后,却见跟去的两个伴当返来,说道:“大员外被白五爷留住了,要盘桓几日方返来。再者大员外悄悄奉告小人说:‘展姑爷尚然不知下落,必要细细访查。’叫奉告二员外,太太跟前就说展爷在卢家庄颇好,并没甚么大事。”丁二爷听了,点了点头,道:“是了,我晓得了。你们歇着去罢。”两个伴当去后,二爷细揣此事,好生的游疑,这一夜何曾合眼。
天未拂晓,忽见庄丁出去报导:“今有卢家庄一个老仆名叫焦能,说给我们大员外送信来了。”二爷道:“将他带出去。”未几时,焦能出去,拜见已毕,将丁大爷的手札呈上。二爷先看书皮,倒是哥哥的亲笔;然后开看,方知白玉堂将本身的哥哥拘留在螺蛳轩内,不由的气闷。心中一转,又恐此中有诈,复又生起疑来:“别是他将我哥哥拘留住了,又来诓我来了罢?”
及至兆兰二人来到太太房中,见蜜斯躲出去了,丁母面上有些喜色,问道:“你妹夫展熊飞来到松江,现在已被人擒获,你二人可晓得么?”兆兰道:“孩儿等实实不知。只因方才问那老头儿,方知展兄早已在陷空岛呢。他实在并未上茉花村来,孩儿等再不敢扯谎的。”丁母道:“我也不管你们晓得不晓得。哪怕你们上陷空岛跪门去呢,我只要我的好好半子便了。我算是将姓展的交给你二人了,倘有差池,我是不依的。”兆蕙道:“孩儿与哥哥明日吃紧访查就是了,请母亲安息罢。”二人赶紧退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