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爷便向展爷、丁家兄弟说道:“你我仍须到竹林里寻觅五弟去。”展爷等说道:“大哥所言甚是。”正要前去,只见徐爷返来,说道:“五弟业已过了后山,去的踪迹不见了。”卢爷跌足道:“众位贤弟不知,我这后山之下乃松江的江岔子。超出水面,那边松江极是捷径之路,外人皆不能到。五弟在山时,他本身练的独龙桥,经常飞越来往,行如高山。”大师听了,同声道:“既有此桥,我们何不追了他去呢?”卢方点头道:“去不得,去不得!名虽叫独龙桥,却不是桥;乃是一根大铁链,有桩二根,一根在山根之下,一根在那泊岸之上,当中就是铁链。五弟他因不知水性,他就生心暗练此桥,觉得本身能够在水上高涨超出,也是一片好胜之心。不想他闲时治下,竟为本日忙时用了。”世人听了,俱各发怔。
白玉堂俄然见了展爷,心中迷惑,暗道:“他如何能出来呢?”又见他手托三宝,内里包的承担还是本身亲手封的,一点也不差,更觉惊奇。又见卢大爷、丁二爷在厅外站立,心中暗想道:“我现在要随他们上开封府,又灭了我的锐气;若分歧他们前去,又失却媒介。”正在难堪之际,忽听徐爷嚷道:“姓白的,事到现在,你又有何说?”白玉堂正无计脱身,闻声徐爷之言,他便拿起砍伤了的椅子向徐爷打去。徐爷仓猝闪过,持刀砍来。白玉堂手无寸铁,便将翠绿氅脱下,从后身脊缝撕为两片,双手抡起,挡开利刃,仓猝出了五义厅,竟奔西边竹林而去。卢方向前说道:“五弟且慢,愚兄有话与你相商。”白玉堂并不答言,直往西去。丁二爷见卢大爷不肯相强,也就不好追逐。只见徐爷持刀紧紧跟从。白玉堂恐他赶上,到了竹林密处,即将一片翠绿氅搭在竹子之上。徐爷见了,觉得白玉堂在此安息,蹑足潜踪,赶将上去,将身子往前一窜,往下一按,一把抓住,道:“老五呀!你还跑到那里去?”用手一提,倒是半片绿氅,玉堂不知去处。此时白玉堂已出竹林,竟今后山而去。瞥见立峰石,又将那片绿氅搭在石峰之上,他便超出山去。这里徐爷明知入彀,又今后山追来,远远见玉堂在那边站立,赶紧上前。细心一看,倒是立峰石上搭着半片绿氅,已知玉堂去远,追逐不及。临时不表。
然后展爷与丁二爷悄悄来到五义厅东竹林内,闻声白玉堂又派了亲信伴当白福,快到连环窟催取三宝。展爷便悄悄的跟了白福而来。到了竹林冲要之地,展爷便煞住脚步,竟等截取三宝。未几时,只见白福提着灯笼,托着承担,嘴里哼哼着唱《滦州影》。他可一面唱着,一面转头今后瞧。越唱越瞧的短长,心中有些惊骇,感觉身后呲拉、呲拉的响。将灯往身后一照,细心一看,倒是枳荆扎在衣衿之上,口中嘟囔道:“我说是甚么响呢?怪惊骇的。本来是他呀!”赶紧撂下灯笼,放下承担,回身摘去枳荆。转脸儿一看,灯笼灭了,承担也不见了。这一惊非小,刚要找寻,早有人从背后抓住,道:“白福,你可认得我么?”白福细心看时,倒是展爷,赶紧央告,道:“展老爷,小人白福不敢获咎你老,这是何必呢?”展爷道:“好小子,你放心,我断不伤害于你。你须在此安息安息,再去不迟。”说话间,已将他双手背剪。白福道:“如何?我这么安息么!”展爷道:“你这么着不舒畅,莫若趴下。”将他两腿今后一撩,手却往前一按。白福如何站得住,早已爬伏在地。展爷见中间有一块石头,端起来,道:“我与你盖上些儿,看夜静了着了凉。”白福嗳呀道:“展老爷,这个被儿太沉!小人不冷,不劳展老爷心疼我。”展爷道:“动一动我瞧瞧,如若嫌轻,我再给你盖上一个。”白福忙接言道:“展老爷,小人就只盖一个被的命;若要再盖上一块,小人就折受死了。”展爷料他也不能动了,便奔树根之下来取承担,谁知承担却不见了。展爷吃这一惊,可也不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