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听丁二爷道:“这可要应了蒋四哥的话了。”大师忙问甚么话。丁二爷道:“蒋四哥早已说过,五弟不是没故意机之人。巧咧,他要自行投到,把众兄弟们一网打尽。看他这个风景,当真的他要上开封府呢。”卢爷、展爷听了,更觉难堪,道:“似此如之何如?我们岂不白搭了心么?如何去见相爷呢?”丁二爷道:“这倒无妨。还好,幸亏将三宝盗回,二位兄长也能够交差,盖的过脸儿去。”丁大爷道:“天已亮了,莫若俱到寒舍,与蒋四哥共同筹议个主张才好。”
二人离了松林,竟奔五义厅而来。只见大厅之上中间桌上设着酒菜,丁大爷坐在上首,柳青坐在东边,白玉堂坐在西边,左胁下带着展爷的宝剑。见他前仰后合,也不知是真醉呀,也不知是假醉,信口开言道:“小弟奉告二位兄长说,总要叫姓展的伏输到地儿,或将他革了职,连包相也得处罚,当时节小弟心对劲足,方才出这口恶气。我只看将来我那些哥哥们如何见我?如何对得过开封府?”说罢,哈哈大笑。上面丁兆兰却不言语。柳青在旁,连声夸奖。
白玉堂俄然见了展爷,心中迷惑,暗道:“他如何能出来呢?”又见他手托三宝,内里包的承担还是本身亲手封的,一点也不差,更觉惊奇。又见卢大爷、丁二爷在厅外站立,心中暗想道:“我现在要随他们上开封府,又灭了我的锐气;若分歧他们前去,又失却媒介。”正在难堪之际,忽听徐爷嚷道:“姓白的,事到现在,你又有何说?”白玉堂正无计脱身,闻声徐爷之言,他便拿起砍伤了的椅子向徐爷打去。徐爷仓猝闪过,持刀砍来。白玉堂手无寸铁,便将翠绿氅脱下,从后身脊缝撕为两片,双手抡起,挡开利刃,仓猝出了五义厅,竟奔西边竹林而去。卢方向前说道:“五弟且慢,愚兄有话与你相商。”白玉堂并不答言,直往西去。丁二爷见卢大爷不肯相强,也就不好追逐。只见徐爷持刀紧紧跟从。白玉堂恐他赶上,到了竹林密处,即将一片翠绿氅搭在竹子之上。徐爷见了,觉得白玉堂在此安息,蹑足潜踪,赶将上去,将身子往前一窜,往下一按,一把抓住,道:“老五呀!你还跑到那里去?”用手一提,倒是半片绿氅,玉堂不知去处。此时白玉堂已出竹林,竟今后山而去。瞥见立峰石,又将那片绿氅搭在石峰之上,他便超出山去。这里徐爷明知入彀,又今后山追来,远远见玉堂在那边站立,赶紧上前。细心一看,倒是立峰石上搭着半片绿氅,已知玉堂去远,追逐不及。临时不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