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柳青正与白五爷喝酒,忽见徐庆等出去,徐爷就与白五爷比武,见他二人出了大厅就不见了,本身一想:“我若偷偷儿的溜了,对不住世人;若与他等比武,断不能取胜。到了此时,说不得仗着胆量,只好充一充朋友。”想罢,将桌腿子卸下来,拿在手中,嚷道:“你等既与白五弟在神前缔盟,死生共之,既有本日,何必当初?真乃叫我柳某好笑!”说罢,抡起桌腿,向卢方就打。卢方一肚子的气正无处可出,见柳青打来,恰好拿他出出气。见他邻近,并不抵挡,将身一闪躲过,却使了个扫堂腿。只听噗通一声,柳青抬头颠仆。卢爷叫庄丁将他绑了。庄丁上前将柳青绑好。柳青白馥馥一张面皮,只羞得紫微微满面通红,好生丢脸。
内里世人俱各闻声。唯独徐爷心中按捺不住,一时性起,手持利刃,竟奔厅上而来,进得门来,口中说道:“姓白的,先吃我一刀!”白玉堂正在那边谈的对劲,忽见出去一人手举钢刀,竟奔上来了,忙取腰间宝剑,罢咧,不知何时落空。(谁知丁大爷见徐爷出去,白五爷正在入迷之际,已将宝剑窃到手中。)白玉堂因无宝剑,又见刀临切近,将身向中间一闪,将椅子举起往上一迎,只听拍的一声,将椅背砍得粉碎。徐爷又抡刀砍来。白玉堂闪在一旁,说道:“姓徐的,你先停止,我有话说。”徐爷听了,道:“你说,你说!”白玉堂道:“我知你的来意,晓得拿住展昭,你汇合丁家兄弟前来救他。但我有言有先,已向展昭言明,不拘光阴,他如能盗回三宝,我必随他到开封府去。他说只用三天,便可盗回。现在虽未满限,他尚未将三宝盗回。你明知他断不能盗回三宝,恐伤他的脸面,今仗着人多,欲将他救出,三宝也不要了,也不管姓展的如何答复开封府,如何腆颜见我。你们不要脸,莫非姓展的也不要脸么?”徐爷闻听,哈哈大笑,道:“姓白的,你还作梦呢!”即回身大呼:“展大哥,快将三宝拿来!”早见展爷托定三宝,进了厅内,笑吟吟的道:“五弟,劣兄幸不辱命。公然未出三日,已将三宝取回,特来呈阅。”
白玉堂俄然见了展爷,心中迷惑,暗道:“他如何能出来呢?”又见他手托三宝,内里包的承担还是本身亲手封的,一点也不差,更觉惊奇。又见卢大爷、丁二爷在厅外站立,心中暗想道:“我现在要随他们上开封府,又灭了我的锐气;若分歧他们前去,又失却媒介。”正在难堪之际,忽听徐爷嚷道:“姓白的,事到现在,你又有何说?”白玉堂正无计脱身,闻声徐爷之言,他便拿起砍伤了的椅子向徐爷打去。徐爷仓猝闪过,持刀砍来。白玉堂手无寸铁,便将翠绿氅脱下,从后身脊缝撕为两片,双手抡起,挡开利刃,仓猝出了五义厅,竟奔西边竹林而去。卢方向前说道:“五弟且慢,愚兄有话与你相商。”白玉堂并不答言,直往西去。丁二爷见卢大爷不肯相强,也就不好追逐。只见徐爷持刀紧紧跟从。白玉堂恐他赶上,到了竹林密处,即将一片翠绿氅搭在竹子之上。徐爷见了,觉得白玉堂在此安息,蹑足潜踪,赶将上去,将身子往前一窜,往下一按,一把抓住,道:“老五呀!你还跑到那里去?”用手一提,倒是半片绿氅,玉堂不知去处。此时白玉堂已出竹林,竟今后山而去。瞥见立峰石,又将那片绿氅搭在石峰之上,他便超出山去。这里徐爷明知入彀,又今后山追来,远远见玉堂在那边站立,赶紧上前。细心一看,倒是立峰石上搭着半片绿氅,已知玉堂去远,追逐不及。临时不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