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方进了大厅,坐在上面。庄丁将柳青带到厅上。柳青便将二目圆睁,嚷道:“卢方!敢将柳某如何样?”卢爷道:“我若将你伤害,岂是我行侠尚义所为!所怪你者,实系过于多事耳。至我五弟所为之事,不必与你细谈,叫庄丁将他放了去罢。”柳青到了此时,走也不好,不走也不好。卢方道:“既放了你,你还不走,意欲何为?”柳青道:“走可不走么?莫非说我还等着吃早餐么?”说着话,搭搭讪讪的就溜之乎也。
白玉堂俄然见了展爷,心中迷惑,暗道:“他如何能出来呢?”又见他手托三宝,内里包的承担还是本身亲手封的,一点也不差,更觉惊奇。又见卢大爷、丁二爷在厅外站立,心中暗想道:“我现在要随他们上开封府,又灭了我的锐气;若分歧他们前去,又失却媒介。”正在难堪之际,忽听徐爷嚷道:“姓白的,事到现在,你又有何说?”白玉堂正无计脱身,闻声徐爷之言,他便拿起砍伤了的椅子向徐爷打去。徐爷仓猝闪过,持刀砍来。白玉堂手无寸铁,便将翠绿氅脱下,从后身脊缝撕为两片,双手抡起,挡开利刃,仓猝出了五义厅,竟奔西边竹林而去。卢方向前说道:“五弟且慢,愚兄有话与你相商。”白玉堂并不答言,直往西去。丁二爷见卢大爷不肯相强,也就不好追逐。只见徐爷持刀紧紧跟从。白玉堂恐他赶上,到了竹林密处,即将一片翠绿氅搭在竹子之上。徐爷见了,觉得白玉堂在此安息,蹑足潜踪,赶将上去,将身子往前一窜,往下一按,一把抓住,道:“老五呀!你还跑到那里去?”用手一提,倒是半片绿氅,玉堂不知去处。此时白玉堂已出竹林,竟今后山而去。瞥见立峰石,又将那片绿氅搭在石峰之上,他便超出山去。这里徐爷明知入彀,又今后山追来,远远见玉堂在那边站立,赶紧上前。细心一看,倒是立峰石上搭着半片绿氅,已知玉堂去远,追逐不及。临时不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