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兴搀扶着包公那敢稍停,深一步,浅一步,往前没命的好跑。好轻易奔到一个村头,天已五鼓,远远有一灯光。包兴说:“好了!有人家了。我们临时安息安息,比及天明再走不迟。”仓猝上前叫门。柴扉开处,内里走出一个老者来,问是何人。包兴道:“因我二人贪赶路程,起得早了,辨不前程径,望你白叟家便方便利,俟天明便行。”老者看了包公是一儒流,又看了包兴是个书童打扮,却无行李,只当是近处的,便说道:“既是如此,请到内里坐。”
看看气候已有将午,包兴悄悄筹算:“真是,我那里有娘舅?已到镇上,且同公子用饭,先从我身上卖起。混一时是一时,只不叫相公愁烦便了。”一时来到镇上,只见火食稠密,铺户庞大。包兴不找那南北碗菜应时小卖的大馆,单找那家常便饭的二荤铺,说:“相公,咱爷儿俩在此用饭罢。”包公却分不出哪是贵贱,只不过用饭罢了。
正在叙话之间,忽见火光冲天。孟老出院看时,只看东南角上一片红光,按方向好似金龙寺内走火。包公同包兴也到院中看望,心内料定必是侠士所为,只得问孟老:“这是那边走火?”孟老道:“二位不知,这金龙寺自老衲人没后,留下这两个门徒没法五天,经常行刺性命,劫掠妇女。他比杀人放火的强盗还短长呢!不想他也有本日!”说话之间,又进屋内,歇了多时。只听鸡鸣茅店,催客前行。主仆二人深深称谢了孟老,他日再来酬谢。孟老道:“些小微意。何劳齿及。”送至柴扉,又指引了途径:“出了村口,过了树林,便是三元镇的通衢了。”包兴道:“多承指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