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朝廷国政,自从真宗天子驾崩,仁宗天子登了大宝,就封刘后为太后,立庞氏为皇后,封郭槐为总管都堂,庞吉为国丈加封太师。这庞吉旧址个谗佞之臣,倚了国丈之势,常常逼迫臣僚。又有一班趋炎附势之人,结成翅膀,明欺圣上年幼,暗有私行擅权之意。谁知仁宗天子自幼历过多少磨难,乃是贤明之主。先朝元老摆布辅弼,统统朴重之臣还是供职,就是庞吉也何如不得。是以朝政法律严明,尚不至混乱。只因春闱在迩,奉旨钦点太师庞吉为总裁。是以会试举子就有走门路的、打枢纽的,纷繁不一。唯有包公本身仗着本身学问。考罢三场,到了发表之期,因无门路,将包公中了第二十三名进士,翰林无分,奉旨榜下即用知具,得了凤阳府定远县知县。包公领凭后,清算行李,吃紧出京,先行回家拜见父母兄嫂,禀明路上遭险,并与李天官攀亲一事。员外安人又惊又喜,择日祭祖,伸谢宁老夫子。过了数日,拜别父母兄嫂,带了李保、包鼓起家到差。将到定远县地界,包公叫李保押着行李渐渐行走,本身同包兴改装换衣,沿途私访。
只见李保上得楼来,对着包公双膝跪倒,道:“相公在上。小人名叫李保,奉了主母之命,延请法官以救蜜斯。方才遇见相公的亲随,说相公神通泛博,法力无边,望祈援救我家蜜斯才好。”说罢叩首,再也不肯起来。包公说道:“管家休听我那小价之言,我是不会捉妖的。”包兴一旁插言道:“你闻声了?说出不会来了。快叩首罢!”李保闻听,连连叩首,连楼板都碰了个山响。包兴又道:“相公,你看他一片诚恳,怪不幸的。没何如,相公慈悲慈悲罢。”包公闻听,双眼一瞪,道:“你这狗才,满口胡说!”又向李保道:“管家你起来,我还要赶路呢。我是不会捉妖的。”李保那里肯放,道:“相公现在是走不的了。小人已哀告众位乡邻,在楼下帮衬着小人劝止。再者众乡邻皆知相公是法官,相公如果走了,倘被小人主母晓得,小人实实吃罪不起。”说罢,又复叩首。包公被缠不过,只是暗恨包兴。复又转想道:“此事终属妄言,如何会有妖魅。我包某以正胜邪,莫若随他看看,再作脱身之计便了。”想罢,向李保道:“我不会捉妖,却不信邪。也罢,我随你去看看就是了。”
李保闻听包公应允,满心欢乐,磕了头,站起来,在前带路。包公下得楼来,只见铺子门口人隐士海,俱是观点官的。李保一见,赶紧向前,说道:“有劳各位乡亲了。且喜我李保一片至诚,法官业已应允,不劳众位劝止。望乞众位闪闪,让开一条路,实为便利。”说罢,奉了一揖。世人闻听,往两旁一闪,当中让出一条胡同来。还是李保带路,包公跟着,前面是包兴。只听世人中有奖饰的道:“好边幅!好神情!怪道有此等神通。只这一派的正气,也便能够避邪了。”此中另有功德儿的,不辞劳苦,跟从到隐逸村的也就很多。不知不觉进了村头,李保先行禀报去了。
到了次日,谁知蜜斯其病若失,竟高傲愈,实是奇事。老爷夫人更加欢乐,仓猝梳洗已毕,只见李保前去返话:“昨晚细问包兴,说这字帖上的事迹,是他相公自幼儿遭的磨难,皆是逢凶化吉,并未遇害。并且问明尚未订婚。”李老爷闻听,满心欢乐,心中已明白是狐狸报恩,成此一段良缘,便整衣衿来至书房。李保通报,包公迎出。只见李老爷满面笑容,道:“小女多亏贤契救拔,现在沉疴已愈,实为奇特。老夫无儿,只生此女,尚未婚配,意欲奉为箕帚,不知贤契意下如何?”包公答道:“此事晚生实实不敢自专,必要禀明父母兄嫂,方敢联婚。”李老爷见他不肯应允,便笑嘻嘻从袖中取出黄纸帖儿,递与包公,道:“贤契请看此帖便知,不必推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