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白玉堂听蒋平之言,蓦地觉悟,道:“是呀!幸亏四哥汲引,不然我白玉堂岂不成了背叛了么?展兄快拿刑具来。”展爷道:“临时屈尊五弟。”叮咛伴当:“快拿刑具来。”未几时,不但刑具拿来,连罪衣罪裙俱有。立即将白玉堂打扮起来。此时卢方同着世人,连王、马、张、赵俱随在前面。展爷先到书房,掀起帘栊,进内回禀。
只见九如问道:“叨教伯伯贵姓?因何到旅店当中?却嘤往那边去?”韩爷道:“我姓韩名彰,要往杭州,有些公干。只是门路上带你不便,待我明日将你安设个妥本处所,候我返来,再带你上东京便了。”九如道:“但凭韩伯伯措置。使小侄不至流落,那便是伯伯再生之德。”说罢,流下泪来。韩爷听了,好生不忍,道:“贤侄放心,休要忧愁。”又安抚了好些言语,哄着他睡了,本身也便和衣而卧。
及至酒饭已毕,公孙策便回至本身屋内写保奏摺底,开起首叙展保护一人前去陷空岛,拿获白玉堂,皆是展昭之功;次说白玉堂所作之事虽含混小巧之行,倒是光亮正大之事,仰恳天恩,赦免封职,广开进贤之门等语。叨教包相看了,抄录清楚,预备明日五鼓,谨呈御览。
到了公厅以内,大师就坐。只听蒋爷说道:“五爷,你看相爷如何?”白玉堂道:“好一名为国为民的恩相!”蒋爷笑道:“你也知是恩相了。可见大哥可谓是我的兄长,眼力不差,说个‘知遇之恩’,诚不愧也。”几句话说的个白玉堂脸红过耳,瞅了蒋平一眼,再也不言语了。中间公孙先生晓得蒋爷打趣白玉堂,唯恐白玉堂年幼脸急,赶紧说道:“本日我等虽奉相谕接待五弟,又算是我与五弟预为道贺。候明日保奏下来,我们还要吃五弟喜酒呢。”白玉堂道:“只恐小弟命小福薄,无福消受皇恩。倘能无事,弟也当备酒与众位兄长报酬。”徐庆道:“不必套话,大师也该喝一杯了。”赵虎道:“我刚要说,三哥说了。还是三哥利落。”转头叫伴当,快快摆桌子端酒菜。
未几时,李才打起帘子,口中说道:“相爷请白义士。”只一句弄的白玉堂欲前不前,要退难退,心中反倒不得主张。只见卢方在那边打手式,叫他屈膝。他便来到帘前,屈膝肘进,口内低低说道:“罪民白玉堂有犯天条,恳祈相爷笔下超生。”说罢,蒲伏在地。包公笑容满面,道:“五义士不要如此,本阁自有保本。”转头叮咛展爷去了刑具,换了衣服,看座。白玉堂那里肯坐。包相把白玉堂细心一看,不由的满心欢乐。白玉堂看了包相,不觉的凛然畏敬。包相却将梗大要为盘诘。白玉堂再无推委,满口答允。包相点了点头,道:“圣上频频问本阁要五义士者,并非成心加罪,倒是求贤若渴之意。五义士尽管放心。明日本阁保奏,必有好处。”内里卢方等听了,赶紧出去,一齐跪倒。白玉堂早已的跪下。卢方道:“卑职等仰赖相爷的鸿慈。明日圣上倘不见怪,实属万幸;如若加罪时,卢方等甘心纳还职衔以赎弟罪,今后作个安仁慈民,再也不敢妄为了。”包公笑道:“卢校尉不要如此,全在本阁身上,包管五义士无事。你等不知圣上此时励精图治,唯恐野有遗贤,经常的训示本阁,叫细细访查贤豪俊义,焉有见怪之理。只要你等今后与国度着力报效,不负圣恩就是了。”说罢,叮咛世人起来。又对展爷道:“展保护与公孙主簿,你二人替本阁好都雅待五义士。”展爷与公孙先生一一领命,同定世人,退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