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大爷暗想道:“方才在酒楼上,唯恐耳目浩繁,或者他不肯吐实。这现在在庙内,又极僻静,待我再摸索他一回,看是如何?”因又提起马刚的过恶,并怀造反之心。“你若举此义,不但与民除害,并且也算与国除害,岂不是件美事?”北侠笑道:“贤弟虽如此说,马刚既有此心,他岂不加意防备呢?俗言‘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’,岂可冒昧?倘机不密,反为不美。”丁大爷听了,更不耐烦,暗道:“这明是他胆怯。反说这些以败吾兴。不要管他,俟夜间人静,叫他瞧瞧俺的手腕。”
丁大爷细瞧飞下此人,不是别个,倒是那怯懦无能的北侠欧阳春,手内刀就是他的宝刀,心中早已明白,又是欢乐,又是佩服。只听大汉道:“罢了,罢了!花蝶呀,我们是仇家,不想俺弟兄皆丧于你手!”丁大爷道:“这大汉好生无礼,哪个是甚么花蝶?”大汉道:“莫非你不是花冲么?”丁大爷道:“我叫兆兰,却不姓花。”大汉道:“如此说来,是俺错认了。”丁大爷也就将他放起。大汉立起,掸了灰尘,见衣裳上一片血迹,道:“这是那里的血呀?”丁大爷一眼瞧见那边一颗首级,便知是北侠取的马刚之首,方才打倒大汉,就是此物,赶紧道:“我们且离此处,在那边说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