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仁宗天子自从将马朝贤正法以后,常常想起襄阳王来,圣心忧愁。恰好的洪泽湖水患比年为患,屡接奏折,不是这里淹了百姓,就是那边伤了禾苗,尽为河工耗损国课无数,枉自劳而无功。这日单单召见包相,商酌此事。包相便保举颜查散才识谙练,有守有为,堪胜此任。圣上即升颜查散为巡按,稽查水患,兼理河工民情。颜大人谢恩后,即到开封府,一来叩辞,二来请教治水之法。包公说了些治水之法,“虽有成章,务必随阵势之凹凸,总要堵泄合宜,方能胜利。”颜查散又向包公要公孙策、白玉堂,同往帮办统统,包公应允。次日初期,包公奏了然主簿公孙策、保护白玉堂随颜查散前去治水。圣上久已晓得公孙策很有才气,即封六品职衔;白玉堂的本领更是圣上素所深知之人,准其二人随往。颜巡按谢恩请训,马上启程。
一日,来到泗水城,早有知府邹嘉驱逐大人。颜大人问了问水势的风景,忽听衙外百姓鼓噪,本来是赤堤墩的百姓控告水怪。颜大人叮咛把灾黎中丰年纪的唤几个来问话。未几时,带进四名乡老,但见他等描述蕉萃,衣衫褴褛,苦不成言,向上叩首,道:“拯救呀!大人。”颜大人问道:“你们到此何事?”乡老道:“小民比年遭了水患,已是不幸,不想迩来水中生了水怪,经常出来现形伤人。如遇腿快的跑了,他便将窝棚拆毁,东西掠尽,害得小民等时候不能聊生,望乞大人缉捕水怪要紧。”颜大人道:“你等且去,本院自有事理。”众乡老叩首出衙去了,知会了世人,大师散去。颜大人与知府谈了多时,定于明日登西虚山观水。知府退后,颜大人又与公孙先生、白五爷计议了一番。
众乡老聚在一处来看水怪,方知是人假扮水怪劫掠,一个个摩拳擦掌,全要打水怪,以消仇恨。白五爷拦道:“你等不要如此,俺还要将他带到衙门,按院大人要亲审呢。你等既知是假水怪,今后见了务必同心尽力缉捕,押送到按院衙门,自有赏赍。”众乡民道:“甚么赏不赏的,只要大人与民除害,灾黎等就戴德不浅了。本日若非老爷前来看破,我等焉知他是假的呢?现在既知他是假的,还怕他甚么!倒要盼他上来,拿他几个。”说到欢畅,一个个精力百倍。就有沿岸搜索水怪的,那里有个影儿呢,安温馨静过了一夜。
未几时,二人上堂。文大人问太守道:“你与欧阳春定于何时缉捕马强?又于何时解到本府?”倪继祖道:“定于二更带领差役缉捕马强,于次日拂晓方才到府。”文大人又问欧阳春道:“既是二更缉捕马强,为何于次日拂晓到府呢?”欧阳春道:“原是二更就把马强拿住,只因他家招募了很多懦夫与小人对垒,小人好轻易将他等杀退,于五更时方将马强驮在顿时。因霸王庄离府衙二十五六里之遥,小人护送到府时,天已拂晓。”
且说倪忠在公堂之上,便提及奉旨上杭州接太守之任,如何悄悄私访,如何被马强拿去两次。“头一次多亏了一个难女,名叫朱绛贞,乃朱举人之女,被恶霸抢了去的,是她将我主仆放走。仓猝之际,一时失散,小人遇见个义士欧阳春,将此事申明。义士即到马强家中,探听小人的仆人下落。谁知小人的仆人又被马强拿去下在地牢,多亏义士欧阳春援救出来。就定于次日,义士帮忙缉捕马强,护送到府。我家仆人审了马强几次,无法恶霸总不招承。不想恶霸家中被劫,他就一口咬定,说小人的仆人结连悍贼,明火执仗,调派恶奴进京呈控。不幸小人的仆人堂堂太守,是以解任,遭这不明不白的冤枉。望乞众位大人明镜高悬,细细详查是幸。”范大人道:“你仆人既有此冤枉,你如何此时方来申述呢?”倪忠道:“只因小人奉家主之命,前去扬州接取家眷。及至到了任所,方知此事,是以吃紧赶赴京师,替主鸣冤。”说罢,痛哭不止。陈公公点头道:“难为这老头儿。众位大人当如何办呢?”文大人道:“倪忠的呈词正与太守倪继祖、义士欧阳春、小童艾虎所供俱各符合。唯有被劫一案,尚不知何人,须问倪继祖、欧阳春,便见明白。”叮咛带倪太守与欧阳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