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!”支鲁喝道,“你懂甚么?”
第一柄剑鲨皮乌鞘,剑身奇长,以锋利坚固的百锻雪花钢打造,剑刃寒芒冷冽,光可鉴人。支狩真微微点头,五尺摆布的剑锋对他有些太长了。
不远处,人喊马嘶,几十骑马匪凶神恶煞,杀气腾腾,把怡红院正门团团围住,一柄柄斩马刀纷繁出鞘,闪烁着雪亮的寒光。
“族长,恕我直言。”支鲁踌躇了一会儿,道,“剑术始终是羽族正道,我族承天启运,当以巫力、巫术为本。”
老夫也随即从胸口撕下一小片薄皮,交给支狩真。两块薄皮如婴儿手掌大小,边沿齿形,薄如纱绡,与肤色完整不异。二者拼在一起,齿形相互符合,刚好凑成半张图的模样。
“想用甚么料?精铁、青铜还是钨钢、混金?要多长、多宽、多厚,甚么式样?剑柄、剑锷、剑鞘有甚么要求?”大汉随口问道,铁锤兀自敲个不断。
支狩真微微点头,灵魂中,八翅金蝉一声长鸣,清冽激越。老夫父子血脉悸动,心魂动乱,不由自主地生出臣服之念。
支狩真翻开门帘,内里没有其他客人。一个赤膊大汉一手举起铁锤,一手用铁钳夹住烧红的刀胚,放在砧板上持续敲打,火星纷繁迸溅。
这是一截断剑,长不敷两尺,重不过三锵。剑身窄如柳叶,薄如蝉翼,流水般的剑锷向后不竭收窄,透出淡淡的绯红色。被火光一映,断剑仿佛一缕凄艳的烟霞氤氲浮动。
“支氏支鲁、支坚父子拜见族长。”老夫语声发颤,双掌相对,攥握成拳,昂首以巫族古礼慎重回应。
“能在此遇见族叔和族兄,真是万幸。”支狩真轻叹道,多年消息间断,连他也只晓得那三支族人别离埋没在蛮荒中部、北部和南部,详细位置一无所知。
支狩真并不介怀,道:“族叔,我急需一柄剑,你这里有合适的成品么?”他以短匕使剑,毕竟差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