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锦蕊深深看了锦灵一眼。
那一段经历,锦灵从不会提起来,可锦蕊那光阴日陪着她,很清楚锦灵的表情,那种惊骇和痛苦,大半夜都从梦里哭醒过来。
锦蕊重重点头:“我晓得,瓶儿会好好的,我会让她好好的。”
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大丫环了,常日里本分惯了,真没做过甚么恃宠而骄的事情,这会儿还真想试一试。
听锦灵把事情细心一说,杜云萝的心跟缺了一块似的。
她虽有很多小性子,但向来都懂端方,开口要砸要打的还是头一回,穆连潇见不得她哭,拉着人在身边坐下,与锦灵道:“归去跟云栖说一声,这事儿让他办了。”
锦灵抬眸看了穆连潇一眼,又垂下了头,旁的事情还好说,薛瓶儿那一身伤,当着侯爷的面不好开口。
杜云萝止了眼泪,垂垂结壮下来,又感觉光荣。
锦灵赶快应下。
夜深人静时,锦蕊被惊醒了,身边的薛瓶儿在梦中哭闹,她伸手一探,摸到的手臂滚烫滚烫的。
那年大雨天,若不是云栖认出了她,脱手相救,锦灵怕是已经没命了。
薛四家的抬手要捶薛瓶儿,骂她不争气,看她那惨样又下不了手,只能捶胸顿足,吼着要劈了那金家二郎。
锦蕊叹道:“幸亏早上瓶儿遇见你了,要不然……”
锦灵见天气不早了,柔声与锦蕊道:“这儿缺不了你,我去侯府里跟夫人说一声,你尽管留在家里。”
薛四家的还没出声,薛四从里头出来,道:“你别叫夫人难做。”
搂着杜云萝,穆连潇安抚道:“你尽管清算恶仆,云栖令人去看着,不会让锦蕊他们亏损的。”
“娘,”锦蕊想明白了,道,“铺子是府里的铺子,砸不得,但金家的人,您尽管打,我跟您一道去打,留口气就成了。”
不管占理不占理,不管端方不端方,归正就是护着她了。
锦灵说出来,是为了安抚她。
胸口、细腰、背上腿上,甭管有肉没肉,都一塌胡涂。
薛宝和锦灵返来了。
锦灵浅含笑了笑,安抚道:“谁都受过罪,我不也一样吗?我现在能过得好,瓶儿今后也必然能够。”
这一看,薛四家的一身的暴脾气又要炸了。
薛瓶儿此生所苦,与锦灵宿世的遭受,实在没有多少不同,而薛瓶儿又比宿世的锦灵荣幸,她的苦痛早早被发明了。
既然如许,不如闹大些,叫统统人晓得,便是闹了打了,薛家都有主子护着,今后就不敢随随便便说薛瓶儿闲话,免得自家也不利,还没处所叫屈去。
薛四把薛宝拦在外头,不叫他出来,锦灵来看了一眼,差点咬碎银牙。
点了蜡烛,又去唤她,锦蕊才发明,果然和大夫说的那样,薛瓶儿已经烧胡涂了。(未完待续。)
她家瓶儿成如许了,不能轻飘飘的,何况,必必要闹一场。
杜云萝内心涩得短长,依着穆连潇,踌躇着还是渐渐说了,说宿世锦灵的惨死,说此生想让身边人好好的,说薛瓶儿被她婆家欺负了,要不是发明得及时,指不定又出性命……
杜云萝心领神会,拉着锦灵入了阁房。
薛四家的深吸了一口气,逼着本身安静些,和锦蕊一起扶着薛瓶儿进了里屋,仔细心细给她看伤。
薛四家的从里头出来,稍稍安静了些,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,道:“蕊姐儿,前回我要打那姓花的婆子,你说让夫人做主,现在你也说句话,金家那边是我去砸,还是让府里开个口。”
薛四家的对薛四道:“看看,真把瓶儿当媳妇,这几个时候了,早来接人了。”
锦蕊抿唇,她想起了出来时杜云萝跟她说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