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操之无语,他现在是雄镇一方的刺史,蓄须乃是威仪。
桓熙心头一凛,问:“刀斧手都筹办好了吗?”
司马道福“嗯”了一声,轻移纤步向她的马车走去,转头见陈操之还恭立在那边,便问:“你还与李娘子有话说?”
陈操之拉住小桓玄的手浅笑道:“郡公肯去我那边作客,我甚是欢迎。”又对李静姝道:“若李娘子情愿,今后每年5、六月间可让郡公到我秦淮河边陈宅,与我儿伯真、仲渝一起启接受学。”
李静姝道:“待小玄除服后,妾会带着他来拜访陈刺史,也与令爱陈芳予相见。”
桓冲这才与陈操之率千余众入城,来到将军府,见桓熙、桓济被捆绑在廊下,桓冲停下脚步,看着这两个侄子,桓熙、桓济面如土色,不敢俯视。
桓冲径去内院看望大兄桓温,见到的倒是这么一幅惨相:
李静姝泪流满面道:“妾与小玄被桓伯道兄弟拘禁在后园柴房,方才始得出来,哪知将军竟然已薨!”
陈操之和桓冲同日赶到姑孰并非偶合,陈操之与刘牢之率八百轻骑日夜兼程,在洛阳和汝南改换了两次坐骑,这才仅用二旬日就赶到了江北的历阳,人马俱疲,便在历阳休整一日,而先一日他便派人去江南密查动静,那探信的原是西府军士,持陈操之密信径去见西府主簿王珣,王珣看了陈操之的信,点点头,仓促写了一封回帖,只说桓温还活着,荆州的桓冲还未赶返来——
王猛谏曰:“桓温新丧,虽诸子相争,但有桓冲、陈操之在,江东必不致动乱,并且乘其丧伐之,虽得之,不为美,且国度本日未有才气一举取河北、河南也,即便能略取数郡之地,但今后与晋势同水火,战乱不休矣,徒有伐丧之名,而不能毕其功与一役,窃为陛下不取,臣谓宜遣人吊丧,使义声布于天下,况桓温新死,骤逢内奸,反而让王、谢、桓、陈诸强臣同仇敌忾,不如缓之,待其强臣争权,变难纷起,然后命将出师,能够兵不颓废,坐收河北之地。”
朱序等西府旧将更密劝桓冲诛除王彪之、王坦之、谢安诸人,专执时权,桓冲不从——
桓济道:“皆已寂然待命,都是死忠之士。”
陈操之心道:“这李静姝是铁了心要让桓玄娶我女儿了,定会将此事传得尽人皆知——三十年后桓玄篡位称帝,旋被刘裕击败身亡,龙亢桓氏今后一蹶不振,但我来此人间,既能助桓温北伐中原胜利,当亦能禁止桓玄、刘裕辈篡位,桓玄、刘裕之以是能掌权张势,都是因为孙恩、卢循的天师道兵变,若无那场囊括江东的天师道大动乱,桓玄、刘裕也就不成能有篡权的机遇——”
陈操之一笑,司马道福是极爱美女人的,倒是心直口快,他此次以不到一个月时候从邺城长驱近四千里至姑孰,日夜兼程,风吹日晒,那里还能是阿谁面如敷粉的美郎君——
酒保承诺一声,缓慢地去了,不移时,桓熙快步来到,在病榻前跪下,强颜欢乐道:“爹爹本日气色颇佳——”
李静姝喜出望外,不大明白陈操之为何透露如此美意,心想:“莫非陈操之见我寡居,乃有好逑之意?之前是畏桓温威势,不敢透露?”一个以仙颜自矜的女子见男人对她示好,总会以为那男人是觊觎她美色——
那军士持王珣信赶回江北见陈操之,陈操之见信上只要这么两句话,眉头微皱,他料知桓熙极有能够会趁其父病危时篡权夺位,以是桓冲未至他是不会冒然进姑孰城的,只是王珣复书如此繁复,有些古怪,正迟疑间,忽报王主簿有信使到,唤出去一问,那人自称是王珣亲信,为王珣传言,请陈刺史莫要等闲入姑孰城,桓熙、桓济有非常之谋,将对陈刺史倒霉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