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操之道:“画阿修罗王与其女。”
陈操之道:“张姨,我现在是葛仙翁弟子,医者的身份,张姨莫要讳疾忌医,有事须直言。”
陈操之点头道:“长康说得是。”
谢夫人刘澹叹了口气,说道:“元子你真奇特啊,别的事你都是不甘人后、非要争个赢不成,可在毕生大事上却如你叔父隐居东山普通淡泊,上回你还瞒我说陈操之并不知你女子身份,本来是早已晓得了,不然的话他不成能看到你而毫无骇怪的神采,就连那顾恺之都看了好你几眼,定是奇特这谢氏女郎如何似曾了解啊,而陈操之倒是半点都不奇特――”
谢夫人刘澹道:“是啊,天神也要争论的,若不争,帝释天如何能娶到阿修罗王之女!”
顾恺之痴名素著,陆夫人张文纨与谢夫人刘澹皆笑,不觉得忤。
谢府管事从速派人去前面小集镇买雨具,牛车刚驶进小镇,大雨就瓢泼而下了,腐败前后总有一场如许的暴风暴雨。
待雨势稍弱,谢府一行便持续上路,午后申时初刻方至汤山脚下,雨直到这时才停,谢夫人和谢道韫来至半山腰东安寺,在佛前礼拜毕,谢道韫问执事僧王献之誊写的大字安在?
瓦官寺,大雄宝殿西壁下,一苇席、一松木小案、三蒲团,陈操之与陆夫人隔案对坐,陆葳蕤侍坐一侧,陆府四婢被支到大殿另一端。
谢道韫跟着三叔母刘澹出了大雄宝殿,听得陈操之道:“陆夫人请稍等,长辈有话对你说。”陆夫人和陆葳蕤便留在殿内,昙壹又把殿门闭上。
陆夫人细心将方剂折好放入怀里,莞尔一笑,说道:“操之,这人间事另有你不懂的吗?”
陆葳蕤晓得陈郎君与她继母事情说完了,见继母神情欢娱,明显陈郎君有治不育的体例,陆葳蕤也甚是欢乐。
顾恺之那里会留意陆、谢两位夫人所言都是有感而发,他细心看了壁画后说道:“子重,这帝释天的服饰笔迹不敷周到,待着色晕染时要以浓色加以装点。”
陆夫人真想找条地缝钻出来,却还是答道:“3、四度吧。”
顾恺之又打量了一会,说道:“别无瑕疵,子重画得极好。”问:“接着画哪一部众?”
谢道韫又感到那种锥心之痛了,她本日第一次以本来脸孔来见陈操之,淡扫蛾眉、长裙窈窕,但是离得越近,却反而隔得更远,不能说话、不能浅笑、就连相互对视亦是不能,反不如纶巾襦衫祝英台时能够安闲扳谈,之前驰念时天涯若比邻,现在面劈面却如陌路人,人间之事,乖离若此!
谢夫人刘澹道:“可贵出来一次,天然要多多随喜,药师殿、孔雀明王殿还未去参拜呢。”
陈操之心道:“才3、四度,少了点吧。”问:“陆使君饮食如何?”
谢府三辆牛车,7、八个侍从往东安寺行来,半路上乌云四合,大雨欲来,谢府管事叨教谢夫人是否返城?谢夫人便问谢道韫,谢道韫道:“不过是一场雨罢了,若现在归去,这些路可都白走了。”
陈操之缓缓问:“张姨与陆使君琴瑟偕否?”
帝释天是佛教护法神之一,天神的首级,乃三十三天忉利天之主,居须弥山顶善见城,帝释天倾慕阿修罗王之女姝丽,重金聘求,扬言若不允婚将诉诸武力,阿修罗王大怒,两部由此争战不休,最后和解,阿修罗王以女归帝释,帝释以甘露为回报――
陆夫人看着陈操之写的方剂,又羞又喜地问:“就是这些吗?”
顾恺之道:“乌云蔽天,都看不清壁画了。”
陈操之点头道:“就是这些,张姨且先尝尝,老是无益有害的,就说是葛稚川先生秘方,必然要压服陆使君每日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