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仓促赶到,问明环境后也以为无妨,三人正说话间,陈操之的属吏左朗领着将军府执役到祝掾寓所来了,说静姝娘子请陈掾入府传授竖笛。
桓温对他的军府呈现一个女子幕僚并不感觉违礼犯制,成大事者不拘末节,桓温既敢说出“大丈夫不流芳千古,便遗臭万年”之语,又岂会忌讳这些,他想的是如何对陈、谢之间的干系加以奇妙操纵,以达到他拉拢南渡朱门大族的目标。
李静姝姗姗而至,一袭素裙,幽丽绰约,先向桓温见礼,再以师礼见陈操之。
桓温礼贤下士,可谓无以复加了,陈操之当然得表态,躬身道:“操之入西府,正为明公而来。”
桓温得侍从官回报,捻须而笑,心道:“公然是女子无疑!罢了,我也不让谢才女难堪了,我要重用陈操之、要与陈郡谢氏保持杰出干系,就得决计保护谢道韫的男人形象。”
桓温目视陈操之,哈哈一笑,说道:“陈掾事事谨慎哪,昔者阮步兵之邻家妇有美色,当胪酤酒,阮与王安丰常从妇喝酒,阮醉,便眠其妇侧,其夫始殊疑之,伺察,终无他意――此可谓名流放旷通达乎?”
桓温也想尝尝谢安这个侄女到底才学如何,前日郝隆没摸索出来,当即请祝掾试论《复兴三策》,谢道韫乃胪陈之,旁征博引、识见了了,至此桓温乃信谢道韫公然才调不让须眉。
桓温点点头,略说几句,便命婢女领陈操之去内庭见李静姝,陈操之道:“桓公,我夜入内庭,恐不风雅便,就请李娘子出来,就在侧厅传授吧。”
谢玄笑道:“还是阿姊深知子重,我倒不是担忧子重乱性,但那李静姝甚是缠人,动辄以亡国之人自居,似无顾忌,子重若措置不当,恐受其累。”
桓温对李静姝道:“倾倾,陈掾是有德君子,我雅重之,汝当谨守弟子礼,切勿骄易。”
陈操之走后,谢道韫问谢玄:“阿遏,静姝娘子是谁?桓公之女?”
谢玄说了一句:“李静姝面貌极美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