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向侍婢西伯利柳絮要了一把伞,带了两个侍从,也未要车马,撑伞步行走太长长的乌衣巷,过朱雀桥,望城北顾府而去。
谢玄方才在院外听琴时模糊看到有人影闪过,想必就是这小婢看到他才去禀报阿姊的,当下也不说话,只向阿姊施了一礼,静肃立在蔷薇花架边,花香、院静,但内心野马奔腾――
谢玄道:“那倒是没有,不过联络起阿姊清谈拒婚之事也不难猜啊。”
谢玄道:“我知阿姊之才在我之上,可阿姊毕竟是女子,四叔父大才,犹隐居东山二十载,不得已乃出山,阿姊若入西府为掾属,一旦被人察知身为女子,那岂不是损及家属名誉?”
谢玄眼睛微微眯起,沉声道:“子重,你真的只当家姊是老友吗?”
谢玄晓得没法和阿姊辩论,自小他就没有辩赢过阿姊,他现在就要直指阿姊本心,撤销她退隐为官的动机,说道:“阿姊,郗佳宾在吴郡曾见过你,他很有能够当时就猜出你是谢道韫――”
谢玄离姑孰回建康之际,桓郡公曾叮咛谢玄务必把陈操之、祝英台二人请到,谢玄一起上左思右想,阿姊去西府为官是毫不可的,但该如何压服阿姊?
谢玄道:“家姊曾对子重承诺过,要与子重毕生为友,家姊所拘束者,与子重为友亦不成得也,这才是家姊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要退隐为官的初志。”
陈操之淡淡道:“幼度,我不能向令姊求婚,我与陆氏女郎有约在先,要与之偕老,决不相负。”
谢玄当然不会如谢道韫这般想,男人放旷奇行那是名流风骚,而女子为官,这也太匪夷所思了,他也晓得阿姊的性子,很难让她窜改主张的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