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1、静女其姝
陈操之晓得桓温有个智障儿,看来就是这个桓祎了,又想:“东晋末年篡位为帝的桓温季子桓玄现在还未出世,南康公主年近五十,桓玄应非南康公主所生,莫非桓玄竟是李静姝所生!这倒是没有想到的奇事,桓温灭成汉、俘李势、以成汉公主李静姝为妾,李静姝就给桓温生个儿子让桓氏灭门——”
天子司马丕自两个月前中毒病废以后,尚药监的太医束手无策,百官也都清楚天子司马丕活不过一年半载,只是没想到才两个月就病情减轻,这类丹药中毒一旦病情减轻,离弃世之期也就不远了,东晋的天子多数夭寿,迄今为止的六位天子当中,就有四位是三十岁之前驾崩的,天子更替太频繁,直接导致皇权式微——
谢玄笑道:“另有,桓郡公五子,世子桓熙桓伯道气度狭小,见不得别人比他漂亮多才,其人大要谦恭,实在嫉贤妒能,子重也要防备之。”
丁春秋笑道:“仙民与我同业。”
因为早有预感,会稽王司马昱并不惶恐,安闲回到亭畔向谢玄、陈操之二人道:“谢掾、陈掾,本王有事要先回建康,就不远送了,两位保重,望勤于王事、共禳国度大业。”
陈操之问徐邈:“仙民与长康同业否?”
亭上众官俱随大司徒司马昱下山,江思玄起家道:“操之,你我这局棋还真是一波三折啊,罢了,此局封存,不再续下了,抱残守缺,亦含玄理。”说罢,棋具也不收,下山而去。
谢玄亦是自幼受儒学教诲生长起来的,对女子为官天然感觉惊奇,但详细到他阿姊头上,就感觉此事或答应以从权,是惯例不是常例,因为阿姊谢道韫向来给他的感受就是聪明好强,让他爱护,他可觉得官,阿姊为甚么就不能为官!
而后数日,二人一起逆江往西南而行,谢玄把本身在军府一年所得的经历尽数奉告陈操之,并提示陈操之重视两小我,一个是南蛮参军郝隆,此人恃才傲慢,曾以“处则为远志,出则为小草”调侃谢玄的叔父谢安,此次谢玄奉桓温命征召陈操之、祝英台,那郝隆就扬言要讲求陈操之和祝英台的学问,看是不是沽名钓誉之徒;另一个则是桓郡公宠妾李势之妹李静姝,此女喜怒无常,又好出游,军民忤之者常被挞辱,桓温宠之已甚,不之禁——
艳阳朗照,棋子丁丁,半个时候间,又续下了五十余手,吵嘴棋子已覆盖了大半个棋盘,陈操之的白棋以弃掉右边一块子为代价,猛攻江思玄上边的孤棋,江思玄额角见汗,局势甚是吃紧,稍一不慎,大龙就会愤死,江思玄数度拈子欲下,又都缩回,庞大的窜改尚未算清——
郗超走后,方才还是人头攒动的新亭菊花台,这时就剩下谢玄、孔汪、顾恺之、徐邈、刘尚值、丁春秋寥寥数人。
果不其然,山下“大王——大王——”的又叫了起来。
徐邈道:“我要赴吴郡看望老父,再与凌波回钱唐看望其父。”
世人依依惜别,顾恺之道:“子重、幼度,我下月将随父赴荆州,不知何时能再相见!”
谢玄道:“郗佳宾非要请出祝英台不成,看来我三叔父、四叔父也难以顶住压力,我阿姊极有能够下月会来西府与我二人同僚,到时子首要多多关照,与我一道帮忙阿姊粉饰,莫使其透露实在身份。”
谢玄道:“子重入西府,对这两小我要敬而远之、谨慎应对。”
正这时,又见三骑快马自建康方向驰来,因为有前次的经历,司徒府长史袁耽立时严峻起来,恐怕城中又产生了甚么变故!
陈操之讶然道:“凌波妹子要回钱唐吗,前两日都未传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