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。”本王拉着他重又坐回了篝火前，一昂首，只见世人神采各别，欲言又止，被本王冷眼一扫，从速扭着脖子看山看水看玉轮，一副心无旁骛，置之事外的神采。
本王踌躇着，松开了手。
“品相是差了点，但是味道——”燕玖拍打了一下炭灰，张嘴咬了一口，说：“原汁原味，油而不腻，非常不错。”
那将会是一场——永不醒来的潇湘梦。
燕玖感觉风趣，伸手逗弄了一下肥猫，道：“通体乌黑，浑圆敬爱，这西域，不但人长得和本土分歧，就连猫也不一样。”
他摸了摸下巴，做深思状，“可去哪好呢？”
燕玖接过一条大雁腿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，说：“好香啊，姚爱卿，朕只晓得你会玩，却不晓得你还很会吃。”
“啧。”一旁的燕肆咂了咂舌，道：“皇叔还真是宠着他，惯着他，难怪他当了别人的面，一派和颜悦色，一到你面前，就变得娇纵率性了。”
本王想了想，说：“花城不错，传闻那儿山明水秀，人杰地灵。不但有花能够赏，另有美女能够看。并且传闻那儿有一口‘天泉’，其水清凛甘冽，酿出来的酒，亦是暗香柔润，入口绵。”
本王一怔，低头看了一眼本身烫红的指头肚，这才想起来我是没有知觉的，冷热对我来讲并没甚么。可燕玖就——
回过身去，本王看向了等在不远处的燕玖。
本王看他两眼咪咪，一脸满足的模样，低头笑了笑，从火堆上面取出了几枚鸟蛋，去掉了外层的黄泥，然后剥了皮，递给他，说：“尝尝这个。”
可大臣们很不放心，他们总感觉本王企图不轨，想着借机把皇上骗出都城，然后逼宫，因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，求皇上三思。
姚书云笑笑，“皇上谬赞了，只是一些贫民的吃法，实难登上风雅之堂。”
“不了。”燕玖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，道：“我一国之君，在宫里养这么小玩意，会被人说成是玩物丧志。何况，朕忙于政务，也得空照看它。”
而皇上确切也思了，思前想后，终究说了句：“是了，步队里还个厨子，半途露营扎寨，总得有个做饭的。”
“可四，我如何感觉涩头麻了。”
本王游移着，正想跟姚书云睡进同一处帐篷里，却被保护们拦下了，只见他们挤眉弄眼的说道：“夜深露重，王爷还是和皇上睡一起吧。”
当然，只论脸的话，本王和燕玖倒也不遑多让，可真正让人在乎的是，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，和那份不拘世俗的安然。
我没有奉告他，这千年才修来的缘分，错过这一次，此后怕是不会再有了。
而这事既然由我筹措，那天然要撇下其他臣子，只带上一队保护，和几个主子，轻装简行。
燕玖眉眼一弯，道：“也好。”
这转了年，燕玖仿佛长高了一些，眉眼也成熟很多，只是回眸一笑间，还是那倾城稳定的色彩。
他冒死灌了几口，说：“好点了。”
“微臣不敢。”本王说着，攥住了他的下巴。
吃过了饭，岳末带上弟妇和侄儿，先回了府上，而本王，陪着燕肆燕玖到处逛逛。
“何尝不成。”本王说：“现在表里无患，国泰民安，皇上大可安息几日。”
转眼，冰雪溶解，春暖花开。
他卸下了一身沉重的衣物，只穿了一件精工刺绣的红色华服，领口微敞，暴露了一片赛雪的肌肤。他半眯着眼睛，坐在一片红花绿意当中，如同一名超凡世外的散仙，舒畅而慵懒。
“风慕言，你可想好了。”本王警告他，“你这辈子罪孽深重，打后几辈子，都很难转世为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