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芯重重地点着头,口若悬河地说着她和元宝的爱恨胶葛,“三个月前,一阵邪风横扫园子里的角角落落,我有幸在东倒西歪的杂草丛中,窥测到了隔壁园子里超脱不凡的白净萝卜。他形似元宝,甚得我心。从那以后,我便下定决计,要为元宝哥哥生下三两个元宝崽子!”
我原觉得柳苏苏早已被容忌封印在崆峒印当中,永不得见天日。
“没了银子,我的人生另有甚么意义?”
但他也太蛮不讲理了吧!竟因为一株狗尾巴草,同我置气。
我见皇甫轩扬长而去,吃紧捂住花芯的嘴,附在她耳边小声警告道,“别嚷嚷!如果让他得知,不竭神力已同你融为一体,他非把你大卸八块不成!”
狗尾巴草闻言,将颀长的身躯弓成圈状,将身后的银锭圈入怀中,凶巴巴地冲我吼着,“休要觊觎我的银子!要命一条,要钱没有!”
“北璃王,你切莫再率性妄为了,不然,主子怕是又要为你操碎了心!”
我闷闷地蹲下身,在杂草堆里找寻着花芯,却被他拎着后领,从一片荒凉的杂草地里直直穿越至北璃王宫宽广的卧榻之上。
也不知这狗尾巴草是不是被砸坏了脑袋,涓滴未发觉到皇甫轩的逼近,竟还扯着嗓子仰天长啸。
“闭眼,睡觉!”容忌坐在卧榻边,沉声说道。
“滚出去。”容忌并未用正眼瞧柳苏苏,还是气定神闲地倚靠在卧榻之侧。
“不活了不活了!”
“你活力了?”我迷惑地看着白衣绝尘的容忌,不由自主地咽着口水。
柳苏苏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
“容忌,我睡不着,不如你给我唱首小曲儿,或者随便来段搔首弄姿的舞?”半晌以后,我轻拽着他的衣袖,大眼巴巴地望着他。
我算是看出来了,容忌这是妒忌了!
不竭神力?我昂首望向黑压压的云端,心中暗笑,皇甫轩如果得知他梦寐以求的不竭神力,被一株恶劣不堪的狗尾巴草给糟蹋了,定然雷霆大怒。
“歌儿?”容忌姗姗来迟,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我水袖中的花芯,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,升腾起似有若无的肝火。
“道友饶命!道友饶命!”狗尾巴草见我动真格的,双手合十,连连向我告饶道。
在神鬼同窟的虚**大陆上,只要凡人才需求银子,她一小小的狗尾巴草,竟如此另类,爱财如命,委实希奇!
“不是跟你说过,野花采不得?”容忌一手提着花芯,看都不看她一眼,就将她顺手扔至杂草堆中。
下一瞬,皇甫轩踏扇而来,锋利的眼神一遍又一各处扫视着这荒凉的园子,焦灼找寻着方才被他丢失的不竭神力。
忽有一道金芒划过天涯,带着寂寂火星直直朝这荒废已久的院子奔来,不偏不倚地砸到狗尾巴草绿茸茸的脑袋上,并将她圈在怀中的银锭炸成碎末。
狗尾巴草一阵思惟斗争以后,鼓足了劲儿,双手撩开弱水披风的遮挡,顶风而立。
“不会。”容忌答着,见我不甚高兴,这才和缓了口气,“歌儿,你身材旧疾未愈,需求静养。”
我为制止节外生枝,迅疾以弱水披风遮身,并顺带将狗尾巴草遮得严严实实。
“主子,这是苏苏特地为你熬制的参汤,快趁热喝吧!”柳苏苏盈盈上前,朝着容忌福了福身子,将手中托盘上的参汤往容忌面前送了送。
“元宝哥哥?”我迷惑地低下头,紧盯着水袖中活蹦乱跳的花芯,竟觉非常敬爱。
“道友,过分了啊!”花芯全部身子被碾压成条,软软地瘫在杂草堆里,嘴上却还唧唧喳喳说个不断。
我将视野放至她身后闪着暗芒的银锭上,非常猎奇地问道,“这些银子,你是从何劫夺而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