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若姒就笑了笑,没再说甚么,只拿了针线来,娘儿两个带着几个丫头一起做针线。柳老太太的寿辰,娘儿两个并柳二老爷都抄了经,已经送去大相国寺供奉了。柳若姒还要跟柳二太太一起,做两样针线作为贺寿之礼。
“……都说二太太是菩萨心肠,手里又余裕。不看别的,就看你这侄儿的面上,好歹帮补帮补。”马氏直接向柳二太太打起抽风来。
平常来柳家串门、大抽风的远亲也很多,柳若姒对这些人不过尽礼数,并不会多理睬。明天,她亲身出口经验马氏,又那么亲热地给柳玉汶说话,在柳二太太看来,是一件罕事,是以才这么问。
柳若姒看着,不由暗自点头。看柳玉波和柳玉汶兄弟两个,不管其他方面的脾气如何,起码还是有廉耻,要脸的。而这大/奶奶马氏,却似跟人伸惯了手,脸皮实在厚的很。
马氏被繁华媳妇问的也有些脸面发红,不过柳若姒在一边瞧着,这马氏脸红,多数还是因为气恼,并不是因为羞臊。
马氏就嫌柳玉波过分窝囊,不会说话,一面就狠狠地瞪了柳玉波一眼,一面又对柳二太太堆下笑来。
“恰是那。”柳二太太就道,“那位大/爷丢了差事,总靠人布施也不是常事。我想等你父亲返来了,让他打发人过问过问,能不能再给那位大/爷找个差事。”
显庆四年,柳玉波在办差的时候犯了事,按律当放逐放逐。是柳玉汶到衙门报告,要求以身代。这件事当时曾经非常颤动,柳若姒虽已经嫁做人妇,也传闻了。当时此时之以是颤动,一来是柳玉汶此举确切可贵。放逐放逐,在这个时候是九死平生的事情,他有如许的勇气和交谊,确切可贵。并且,阿谁时候,他在家里的日子就一向是不好过的。吃不饱、穿不暖,被马氏当小厮普通使唤。柳玉波作为哥哥,对此都熟视无睹。
“你不必说的。我娘是慈悲心肠,看不得你一家子如许。只是,有话要说在前头。今后,凡是邻里间有一丝传言,说你们对你们小兄弟不好的,你们也不消在这里住了,立即奉告老太太和大太太,让人赶了你们出去。免得你们在这里,丢了柳家的脸面。”柳若姒对柳玉波和马氏道。
柳二太太就和柳若姒从常嬷嬷家出来,上了马车,回了府里。
“我家大/爷面嫩,在二太太跟前,我做侄儿媳妇的,说话也是一样的。”马氏就辩白道。
“非论如何,让个才十岁的孩子做那些事,也是你理亏。就该好言好语,你那样骂他,将你小兄弟当作了甚么人?”柳二太太就说马氏道。
“好生照看你小兄弟,别再让人磋磨他。”柳二太太道。
“娘,我们帮了这个忙,大太太那边晓得了,可如何样?”柳若姒起家给柳二太太端了一杯茶,又在柳二太太身边坐了,笑着问道。
“就是这个话。”柳二太太点头,随即就叫丫头拿了十两银子出来,交给柳玉波,让他拿去度日。
“前儿个听我们家大太太说,大/奶奶你行/事过分,有辱柳氏家门,是以不跟你来往了。大太太还说给我们太太了,说不要上了你的当,不准帮你们的。”柳若姒转念之间,就板了脸,对马氏说道。
柳玉波满面通红,跟柳二太太道了谢。那柳玉汶不消人说,就本身上前来,闷头给柳二太太叩首。
“我也感觉这孩子不错,给那银子,多是看着他。只是他那哥哥嫂子,却就分歧了。”柳二太太也道。
前面站着的柳玉汶,虽没说话,也垂下头去,神采通红。
就是如许,事情还并不必然会那么颤动。令人震惊的是,柳玉汶的那篇报告,作为一个七岁就失学的孩子来讲,竟然能写得一手的斑斓文章,怎能不让人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