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身,北冥风萧洒落座,端起面前的茶水放至唇边轻泯了一口。
何况那小我还不是一个浅显的外人,而是一个可骇的人。
“传。”
收了心机,夕若烟垂了头,款款步至殿中,刚要俯身施礼,一只手却已然伸了过来将她扶起。
站直了身,用心不去看一旁的北冥祁,夕若烟垂首恭敬道:“不知皇上本日召微臣入殿,有何叮咛?”
那眼神似在表示,这话不但是她说给北冥风听的,亦是在说给他听的。
垂下的双手紧握成了拳,北冥祁强忍着肝火,面上,却还要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。
他信赖,就算全部天下都不再值得他信赖了,她也毫不会叛变他。
总之,只要统统都达到了他的目标,其他的,临时非论。
他倒是想要看一看,这夕若烟,究竟在北冥风的身边,扮演着一个甚么样的职位。
“不是。”夕若烟点头解释,“只是这五灵脂过分贵重,皇上平白赐给微臣,不由叫微臣有些受宠若惊。”
“不成能。”
但是为甚么呢?
将目光由殿外收了返来,北冥祁轻扯唇角,俄然问:“不知这夕太医究竟是何许人也,竟能获得皇兄你如此正视赏识?”
莫不是,北冥风已经晓得了北冥祁送她五灵脂的事情,以是本日才会上演了这么一出?
“是吗?”北冥祁点头,明显不信,“那如果……如果有一天,这位夕太医叛变了皇兄,皇兄你当如何?”
但是,还来不及让她将此事问个清楚明白,玄公公却已经将五灵脂给双手奉了上来,胜利突破了眼下的沉寂。
不过,本日的债,他来日必当全数讨回。
只是一旦让他给瞥见了,心中,竟是莫名地起了一股知名肝火。
所谓拿人手短,吃人嘴硬,越贵重的东西,才越会让人感觉事有蹊跷。
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语自口中说出,没有半分踌躇,倒是实在叫北冥祁非常不测。
苦笑一声,悄悄放下了茶杯,北冥祁淡笑着起家,朝着北冥风拱手作了一揖,“皇兄所言甚是,臣弟手握兵权,说到底也只是皇兄的臣子。现在臣弟回朝,既已筹算做了一个闲散王爷,那这兵符,确也该交于别人。让常将军代臣弟,持续为北朝尽忠,为皇兄效力,这是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她还正愁找个甚么来由给退归去,这下,面前不就有了一个绝佳的来由了吗?
玄公公领命,应了一声便吃紧退了下去。
“夕太医身子未愈,这些个繁文缛节,本日就免了吧。”
何况,他们两人皆是奸刁如狐狸之人,与其成为他们权力斗争之下的捐躯品,倒还不如早早地抽身而退,也好过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。
“也没甚么,只是今夙起来,朕突觉嗓子有些不舒畅,原想召你入殿给朕诊脉瞧瞧,不过方才喝了一杯清茶,现下已经好了很多,就不消瞧了。”
“朕赏识统统有本领,且对朕忠心之人。”简朴一句话,便已然答复了北冥祁的题目,且毫无缝隙。
“八皇弟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就好。”抬手悄悄扶起北冥祁,北冥风笑言道:“朕还多怕八皇弟你会曲解朕,觉得是朕在用心针对你,要剥削你的兵权呢!”
夕若烟昂首,看着面前说话云淡风轻的男人,对他的话,竟抱了几分思疑。
固然她也很想去了这条疤痕,只是这外人的东西,在不知其真正心机的环境之下,她是决然不会用的。
从玄公公的手中取过五灵脂,北冥风伸手递至夕若烟面前。
“去将西域进贡的五灵脂取来,朕本日要赏赐给夕太医。”
“臣弟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