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初降,天空最后一丝余晖隐褪,连将凤鸾殿中的光芒尽数抽尽。庆儿屏退宫人,执了火折子将殿中点亮。
夕若烟在庆儿的搀扶下下了车辇,抬眼瞧见跪了一地的世人,忙疾步上前,弯身搀着祁零起家:“寄父快快请起……”
压下心头迷惑,夕若烟伸手接过三炷香,屈膝跪于面前的一方蒲团之上,对着那方无字灵位虔诚地叩了三叩。待毕,她方起家,将暗香插于香案之上,这才敢问:“寄父,不知这所供的,是祁家哪位先祖?”
“寄父……”喉间似被甚么东西重重堵着,夕若烟捂着心口,那边一抽一抽的疼着,眼泪也似断线的珍珠链不成节制地往下落着。
夕若烟恍然未落,眸中神采尽数掩去,庆儿不忍,只能冷静替她将额上的伤口上了药,又悄声退了出去。
夕若烟目光不知聚在那边,额上红印还未消褪,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。怀中不知抱着个甚么东西久久不松,待得近了,才将看清那是一方无字灵位。
庆儿徐行走近,矮下身子蹲在夕若烟脚边,浅浅唤了声“主子”无人应对,一颗心不由疼了又疼。
万千言语化作两行清泪潸但是落,夕若烟哽咽难言,分离之痛再次袭上心头,没法成言。
世人拜谢,夕若烟这才上前,同祁洛寒一左一右将祁零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