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若烟哭得久了,忽觉腹中一丝绞痛,她仓猝止了抽泣,右手转而抚上孕肚,却只兀自哑忍不发一言。
“不是赶你走,而是为了你,为了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考虑。”北冥风坐到她身边,伸手揽过她玉肩,细声解释:“皇城已经不平安了,宫中人多眼杂的,前些时候还抓了几个蒙混入宫的探子,我实在不放心留你一小我在凤鸾殿。”
北冥风大步跨下石阶,伸手解了身上披风的带子,扬手便披在了夕若烟的身上。
瞧她脸上泪痕未干,北冥风心有不忍,抬手替她将泪水拭去,却仍旧未曾答复方才阿谁题目。
腹中不适转眼即逝,夕若烟怔怔,缓缓摇了点头。
心头揪痛,夕若烟俄然跑向他,从后将他紧紧抱住,泪只无声。
脑海中一时天旋地转,夕若烟按了按太阳穴,脚下一个踉跄,几乎跌倒。
“更深露重,你如何在门外候着?”人未近,带着呵叱的声音已是率先传来。
“不早了,早些安息。”
一时无话,待将寝殿合上,夕若烟再忍不住,回身望着他的背影唤了声:“阿风,真的要输了吗?”语带哽咽,泪水已止不住簌簌而落。
“是。”庆儿得了叮咛,当即叮咛人。
那厢北冥风远远瞧着这边烛火摇摆,心下了然,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法度。
现在京中虽动乱不安,可父母有三哥庇佑,她倒也放心很多。自行前去别宫,既是同夕若烟作伴,也算替本身找个平静之地,冷静等着相公的返来。
“烟儿,朕考虑好久,感觉……不如你就此搬去行宫,那边平静,你也好静养安胎。”北冥风望着她,踌躇着说出了本身多日来的考虑,可又深知她性子,恐她不肯承诺。
“即便来得及,也对于不了四王的权势。”
北冥风悲忿交集,他紧握双拳,一腔恨意无处可泄,想着亲信以及好友都前后罹难,更是恨得咬牙切齿。
前朝以鲜血换来了长久的安静,杀鸡儆猴,后宫也稍稍安抚了些,再加上夕若烟强力压抑,倒也并未掀起甚么太大风波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