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她稳放心神,忙让庆儿抱上熟睡的忆璇,再让花颂抱着常乐,她则扶着夕若烟,其他金饰便甚么都不要了,当即便要跨步出门。
干脆常乐和忆璇已经睡熟,不然孩子哭闹,待乱军来袭,她们更是躲无可躲。
侍卫长翻身上马,亲迎贵妃下车。
庆儿伸手去探侍卫鼻息,却立时惊得跳开了几步,小脸满面错愕,颤着声音道:“主、主子,人……死了。”
宫中早有圣旨降下,宫人们已里里外外将行宫完整打扫,一眼望去一尘不染。
现在孩子月份已大,她自也把得出腹中所怀是个男婴。照着北冥风对这个孩子的期许,待天下稳定,孩子出世,便是妥妥的太子无疑。
外头的厮杀声持续好一会儿才断了,四人躲在一块假山石的裂缝中,屏息凝神,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。
用过午膳,瞧着今儿天好,竟有阳光丝丝缕缕照下,打在身上暖洋洋的。司徒菀琰便发起在园中逛逛逛逛,也就全当散心了。
“假山后有人。”
三人惊呼,司徒菀琰忙蹲下身去检察。
四人行色仓促,正待要踏上九曲回廊,回廊绝顶却传来刀剑相碰,有人倒地之声。四人慌乱下藏在花丛背面,司徒菀琰竖耳静听,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
她朝前走了几步,本想查探那侍卫伤势,却见那侍卫竭力抬开端来,口中恍惚说了句甚么,她尚未听清,那侍卫便晕了畴昔。
花颂、庆儿毕竟只是未曾见过大场面的小丫头,当下均是吓得满面惨白,只紧紧抱着怀中孩子,唯恐有任何闪失。
“主子。”
出了宫便不必理睬后宫的琐事,夕若烟倒是落得一身的安逸。
司徒菀琰瞧她神采已知一二,再看满面殷勤的掌事嬷嬷,心头微动,示了花颂发下赏银,掌事嬷嬷千恩万谢,这才辞职。
前头俄然传来一阵吵扰,屋里诸人闻声放动手中活计面面相觑均是满头雾水。夕若烟正唤着庆儿出门去瞧瞧,谁知庆儿刚走到门前,房门俄然被一把推开,一名侍卫浑身是血突入,倒在地上又是一口鲜血吐出。
三人大骇,离夕若烟临产明显另有一月时候,如何就恰幸亏这个节骨眼儿上会生呢!
分开皇宫,原觉得是个不一样的处所,却未曾想,这儿的安插竟是与宫中凤鸾殿的东殿普通无二。大到床榻屏风,小到香炉金饰,虽有纤细不同,也可说相差无几。
庆儿推开房门,如眼竟是一片熟谙。
挽着夕若烟的手臂入了暖烟阁中,司徒菀琰边走边道:“此处倒是平静,外头也有侍卫扼守,你于此安胎,倒是非常无益。”
岂料此时忆璇竟哭了起来,几人大惊,本来要走的乱军也闻声了声响。
只这些个动静却无人敢传到行宫,传到夕若烟耳边,只唯恐扰了贵妃安胎平静。是以,这半个多月来她倒也过得闲适。
司徒菀琰也心烦意乱,可眼下也实在分歧适再强行挪动,不然,她真担忧会母子俱损。
此去行宫足足派了千人庇护,可见帝王对贵妃的用心。
行宫虽不比皇宫,却也是历代帝王外出居处,虽不尽豪华,却也宽广大气。
夕若烟眼眶微红,挣了手臂,缓缓迈步入了内里。
当下拿定了主张,道:“若烟你对峙一下,我们必必要顿时分开这里,再晚,就真的出不去了。”
“出发。”
天未明,一行人业已束装待发,立于宫门前,静待下一步指令。
夕若烟大骇,抚着孕肚,撑着小几站起家来。
考虑之下,司徒菀琰扶起夕若烟躲进假山石中,只盼借着夜色深重,千万别被人发明了。
忽有声音传来,躲在假山后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,更是惊吓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