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办?我们要如何办?”花颂已惊骇得哭出声来,她从未瞧过现在这类场面,眼下四周伤害重重,凭她们之力想要逃出乱军的重重搜捕底子就不成能,可一旦被抓,就必定是死路一条。
如此这般畴昔半月多,火线战事不定,倒是惨败居多,传闻,又失了好几座城池。再如此下去,只怕是……
前院厮杀震天,定是去不得了,也不知后院是否仍有乱军。可眼下这个环境,与其赌上一把,也是断断不能在此地坐以待毙的。
四周暗淡实在难以瞧得清,可四周厮杀之声渐近,再不走,便是真的来不及了。
司徒菀琰见她神采不好也有所顾虑,可眼下实在不是踌躇的时候,若被抓住当作人质,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费事了。
环顾四周,当真是一模一样。司徒菀琰亦不由骇然:“临走圣上虽未见你,倒是早早下旨将此处安插安妥,可见是用了至心的。他,当真是待你极好。”
“主子。”
晚膳后无事,夕若烟想给孩子绣个虎头帽,可她绣工不佳,便只好拉了司徒菀琰做徒弟。两人挑灯做绣,花颂与庆儿便从旁哄着常乐和忆璇,屋里欢声笑语,倒也扫去几分先前的阴霾。
这夜统统还是,暖烟阁灯火透明,偶尔一两句打趣也无伤风雅。
约莫两个时候,行宫终到。
分开皇宫,原觉得是个不一样的处所,却未曾想,这儿的安插竟是与宫中凤鸾殿的东殿普通无二。大到床榻屏风,小到香炉金饰,虽有纤细不同,也可说相差无几。
此次共有保护近千人,可短短时候内,竟被乱军攻入打了个措手不及,可想而知,对方的人数已远远超越己方。
岂料此时忆璇竟哭了起来,几人大惊,本来要走的乱军也闻声了声响。
侍卫长翻身上马,亲迎贵妃下车。
此去行宫足足派了千人庇护,可见帝王对贵妃的用心。
司徒菀琰瞧她神采已知一二,再看满面殷勤的掌事嬷嬷,心头微动,示了花颂发下赏银,掌事嬷嬷千恩万谢,这才辞职。
三人惊呼,司徒菀琰忙蹲下身去检察。
许是动了胎气,夕若烟面色不好,脸上赤色褪去,捂住孕肚难受得皱紧了眉头。当下听了这话,也只是咬牙硬撑,点了点头。
夕若烟腹痛难忍,五指抓着石壁,一口银牙几近咬碎也硬是撑着未曾开口。
侍卫长大声唤道,近百马队打马先行,中间一众宫婢簇着凤辇,背面兵士蜿蜒跟随,远了望不到头。
暖烟阁中尚不觉甚么,才将将踏出房门,前院一阵厮杀喊天之声便突破云霄传入耳中。全部行宫一时火光冲天,惨叫声不断于耳,震得民气惶惑,久久不安。
“出发。”
花颂、庆儿毕竟只是未曾见过大场面的小丫头,当下均是吓得满面惨白,只紧紧抱着怀中孩子,唯恐有任何闪失。
当下她稳放心神,忙让庆儿抱上熟睡的忆璇,再让花颂抱着常乐,她则扶着夕若烟,其他金饰便甚么都不要了,当即便要跨步出门。
有嬷嬷领着夕若烟去往早早安排下的暖烟阁。庭前种着簇簇牡丹,此时花草未开,却已结了累累花苞,可想盛开之日是如何夺目。再往里走是小桥回廊,暖烟阁背靠假山,前有小桥流水,树枝上雀鸟吱吱,当真是个平静娴雅之处。
只这些个动静却无人敢传到行宫,传到夕若烟耳边,只唯恐扰了贵妃安胎平静。是以,这半个多月来她倒也过得闲适。
暮色深深,石缝后又格外隐蔽,一群人并未发明她们踪迹。待得一番搜索无果后,便要折成分开。
只见火线有烛火摇摆,借着火光可见两方厮杀惨景,当下明白火线是行不通了,当机立断欲往北门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