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嬷嬷发觉到了,仓猝松开双手,体贴问:“但是动了胎气?”
“你到底是谁?”男民气头一震,眼眶微红隐有潮湿。他目光定定落在那张陌生的容颜上,紧握了双拳,“我从未见过你,可你又是如何晓得这些事情的?这些事情除了……除了她,底子没有人晓得。你到底是谁?”
那声“哑奴”不断响在耳边,男人动了动步子,却始终不敢上前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赵嬷嬷迷惑,只见面前女子大腹便便,身子半靠在另一女子身上,虽低头瞧不见面容,只怕是有早产之兆,环境明显不大悲观。
夕若烟咬紧银牙,艰巨点头。
夕若烟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,顷刻牵出一丝疼痛。她撑着扶手勉强坐起家,目光定定看着震惊无措的男人,艰巨启口:“哑奴,五年不见,你可还好?”
屋中人沉默,却忽听赵嬷嬷一声惊呼,再顺名誉去,只见赵嬷嬷手上一片殷虹,而夕若烟已经痛得晕厥,裙下一股鲜血汩汩流出。
男人不敢信赖,夕若烟却已经衰弱不堪,再没了与他辩白的力量。
“方才为了遁藏搜捕,若烟便已经动了胎气,现在再加上情感冲动,恐怕真是要早产了。”说着,司徒菀琰拿着目光去瞧那男人眼色,“既是旧主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母子俱损吧!”
司徒菀琰心头一凉,转头瞧了瞧痛苦不堪的夕若烟,咬咬牙,厉声道:“大胆,你们可知屋里的但是圣上的贵妃。你们抓住我们不过就是想要以此来威胁圣上,可现在贵妃动了胎气环境堪忧,倘若出了甚么事,你们担负得起吗?”
捏住了对方的软肋,司徒菀琰说话较着多了几分底气。
“对、对对,来人,来人……”
司徒菀琰眼瞧着这环境不对,也顾不得其他,当下把心一横,起家冲出了房门。
“可他明显……”
“晓得你之前的名字,是吗?”夕若烟粲然一笑,惨白的神采不见倾城,反倒多了丝衰弱有力之感,“你可还记得,北朝一百六十五年的夏季,是谁在丞相府门前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你?是谁将你留在府中做了个养花的小奴?又是谁……怜你、怜你没法开口言语,让人教你认字,教你习武,就是为了让你不等闲被人欺负?”
门口两名侍卫立即将刀剑架出,冰冷的利刃离司徒菀琰脖颈不过半尺间隔,二人目光锋利,涓滴没有相商的余地。
司徒菀琰活络发觉到她的窜改,心中担忧顿起,忙冲着男人道:“可否先找个大夫过来瞧瞧,她怕是……怕是环境不太好。”
本来不安的心稍稍和缓下来,只怕事情到了最后,仍有转机也说不定。
男人回过神来,忙夺门而出,亲身去找。
司徒菀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取出怀中丝帕替她拭去额上盗汗。
那男人微有踌躇,但见夕若烟神采惨白,唇瓣也被咬出血珠来,模样确不是装的。况她确有身孕,当下也有所迟疑。
夕若烟哽咽:“嬷嬷可还记得,柔儿七岁生了大病,刚巧母亲传染风寒病卧在床,夜里柔儿睡不着,是嬷嬷抱着柔儿,哄着柔儿睡觉。嬷嬷,我是柔儿,是柔儿啊!”
男人如遭雷击,身形一顿,底下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非常。他愣愣转头看着榻上几近奄奄一息的女子,五官虽精美,样貌也绝佳,可明显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,为何却有种熟谙的感受?
男人发疯般的吼怒,司徒菀琰唯恐他会对夕若烟倒霉,双手将她搂紧,以身躯挡在她的面前,警戒的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男人。
司徒菀琰悄悄将房门翻开一个缝,视野环顾四周,但见外头火光亮亮,数十个身穿玄色布衣的男人手持刀剑将暖烟阁团团围住。防卫重重,当真就是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