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睛望了眼凭柱而立的男人,又瞧了瞧冷静祷告的赵嬷嬷,把心一横,抬步上前。顿了顿,悄悄唤了声:“赵嬷嬷!”
此话不必赵嬷嬷提示,尹浩自也会感念心头,永久不忘。
司徒菀琰本也担忧,却也心知担忧无用。她定了放心神,细细阐发了面前情势。
阁房半晌没有声音传出,尹浩攥着拳头,内心万般思路翻转,只在哑忍。
赵嬷嬷心弦紧绷,忽听一唤,心下惊了一惊。睁眼一见是司徒菀琰,才稍稍稳下了心神,点头一礼:“秦夫人。”
夜色已深,清冷的孤月高高挂在夜空。
“我……无事,只是有些累。”夕若烟累极,缓了缓,才又道:“哑奴,你诚恳奉告我,你……究竟是如何……如何和祁王勾搭在一起的?”
他仍有踌躇,可见夕若烟连声咳嗽不断,担忧她焦心伤身,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。
当年丞相府一夜大火,他应提早得了管事叮咛出府采办花种而逃过一劫,可返来时,昔日朱门大户已在一片火海中化为了灰烬。丞相府高低一百多人竟无一人生还。
“有一年大雪,他晕倒在丞相府外,蜜斯见他不幸,便美意将他收在府内做了个养花的小奴。厥后得知他不能开口言语,身子一贯也不好,便听了大夫的话,请了个先生教他习武强身。”忆起旧事赵嬷嬷仍觉一如在昨日,眼眶潮湿,忙抬手拭去,“他本是孤儿,府中人只唤他‘哑奴’。旁人皆都欺负他,只要蜜斯待他极好。当今……当今他叫尹浩。”
或许……他也会带着仇恨,忿忿不平的了此残生罢了。
夕若烟已动了胎气,有了早产之象。故而遣退屋中世人,只余了产婆、大夫并几名丫头屋内服侍,其他世人皆在外焦等。
“我心中仍有一惑,还请嬷嬷解答。”司徒菀琰开门见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