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忧瞅瞅伯弈,见他含笑盈盈,俄然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,眼神烁烁:“师父,你去历劫会有伤害吗?你会带着忧儿吧?”
无忧见伯弈纤长手指握着墨黑毫笔,宽广大袖洒落书案之上,密长羽睫投下一排暗影,一时又闪了神忘了闲事,傻乎乎道:“师父,你写字的模样真都雅。”
无言拿胳膊撞了撞无忧:“还不定要去呢,不是说师公并没承诺么,这离别的话还是先搁着吧。”
好半天方才回过神道:“不是不是,师父曲解了。本日天帝来寻师公,说玄龙山气味不稳,想让师父提早下山去历劫。当时师公并未承诺,只待天帝去了才又唤了梨落师伯,让师伯请出了六界书。据师伯返来所言,师父确然是那六界书所示的应象之人。”
无尘摸了摸她蓬乱的头发,尽量使腔调轻巧一些:“傻丫头,你师父在殿里,刚我们还特地去请了礼,不消担忧。”
伯弈心境微乱,千年的相守,师徒之情已深,乍然分离他又何尝舍得,只是他不成等闲使她涉险。
无言看向无忧:“那师妹但是已说通师叔了,他会带你去吗?”
无忧一听师父不带他,眼里顿时雾气蒙蒙,心中也是酸涩不已,她凝注伯弈道:“不,师父去哪儿我就去哪儿,我不要单独留在山上。”
想到这里,无忧化涕为笑,师父不承诺有甚么干系,如果能求得师公允她下山,师父还能逆了师公不成?现在,她要做的,就是亦趋亦步盯着师父,待事情肯定下来,就从速去找师公,与师公道名短长干系,给师父一个大大的欣喜。
师公夙来最爱师父,若本身能再加把劲,多说些跟从师父去的好处,师公若为了师父好,必定会承诺。
“嗯。”伯弈还是专注书案,反应冷酷。
伯弈无法,只得狠心道:“不必再说,为师主张已定,不管如何都不能带你。”
无忧重重地抹了抹脸,深吸口气,不能等闲放弃,得沉着。她尽力使本身沉着下来,将事情细细想了一遍,幸得本日留了心机,先求了梨落师伯帮她向师公讨情,师公当时虽没明白答复,但也没有满口回绝。
无忧恍然想到,那龙女来必定是听了些风声,便来假公济私,乘机找师父。
伯弈弃笔抬首,薄唇微抿,含笑看她:“忧儿你如此仓猝跑来,就只是为了赏识为师的姿容?”
无忧从速凑拢畴昔,眸子滴溜溜直转:“师父,今儿徒儿在师公哪儿听了些事儿。”无忧言毕顿住。
无尘见她开口杜口只知师父,心中沉闷,明朗的脸上闪过一抹伤感之色:“你这心就只要你师父,就只舍不得他一人么?”
见她固执起来,伯弈只得温言开解:“为师知你不舍,但你可知下界历劫,不得擅使仙法,若真遇了伤害,要如何护你全面?”
此时,伯弈正低首伏案誊写,见她出去也不昂首,只道:“为何如此慌乱?”
无忧后退两步,决然道:“我不要师父护,忧儿能够护好本身。不消仙法就用剑法,忧儿的剑法师父也赞顶顶好,可见实是好的;现在,忧儿的迷踪术也练得极熟,只要忧儿想走又有谁能困得住我?”
将将要眯了眼,忽又拍了额头坐起来,不可不可,万一师公深夜呼唤师父,师父就走了呢,本身如何能在此时还大咧咧地安然睡去?
“啊。”丰神之态,如画之姿,如此皮相确然不愧仙界第一美女之名,这伯弈一笑,无忧更是忘了来意,舌头和脑袋都有点打结。
无尘接道:“必然是要去了,今儿一早天帝又来了,师公虽偏疼小师叔,但师公更爱大道大义,又怎会不承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