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绯说到“恶疾”,脸上涓滴不见心虚,一派安然自如。
这京中有哪户人家的女人是她这个德行的,欺人太过,的确欺人太过!
“这还用说吗?必定是端木太夫人的娘家人呗!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几近下一瞬,碧蝉又打帘出去了,禀道:“四女人,贺家的人求见。”
不待贺氏答复,端木绯就本身接着道:“你‘恶疾’不愈,府中可曾虐待?但是,你听信别人的调拨,非要说祖父待你不好,闹得家宅不宁!”
这么明显易见的事,四周的旁观者天然也不会看不明白,一个个面露不屑之色。
“……”贺氏生硬地偏开了目光,只当没看到贺老太爷的眼神,如鲠在喉,心口憋着一口气:连端木宪她都不肯跪,更何况是端木绯!让长房这个贱丫头看了她的笑话,大哥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呢!
就在这时,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,就见一个龙眼大小的东西飞了过来,迅如闪电,仅仅在氛围中留下一道残影。
“是,女人。”
当时,西丹族老族长因病过世,老族长的三弟不闰年幼的侄子,企图篡夺族长之位,西丹族内部分裂成两派,差点就展开一场内斗,两败俱伤,是至公主亲往西丹族,不费一兵一卒就压服了老族长的三弟退出了族长之争,停歇了这场内哄。
以是,他们才会让贺氏也跪,毕竟他们跪端木家只是没点脸面,但贺氏如果一跪,端木家还坐视不睬,那二房、三房的长辈就不免落个不孝的名头,端木家不管也得管。
“端木绯,我要见你祖父!”贺氏冷声对着端木绯道,下巴昂得更高了,“不然……”
这件披风从客岁就开端做了,拖着拖着到现在仲春了,还没绣上几针呢。
贺氏听着只感觉如芒在背,羞得满脸通红。
本来,她感觉孔雀有些费事,特别是羽尖有虹彩光芒的“眼圈”,绣起来太费心。
黑衣人,也就是墨酉,嘴角勾出一个不屑的弧度,心道:她要死也该回贺家再死,死在端木家的门口,平白给四女人添费事,真是倒霉!
“你们没看到门匾上写着‘端木’吗,这必定是端木首辅的宅邸了!你们说这家人如何在这里跪着?莫非是有甚么冤情?”
桑维帕抬眼望向了夜空中,空中的银月不知何时被层层阴云所袒护,天空中飘起了绵绵细雨。
犹记得至公主年仅十五岁时,就凭她一人安定了西丹族之乱。
贺太夫人也硬着头皮劝道:“端木四女人,你大哥哥一贯待你如亲妹,你不看别的,也要为他考虑啊,别让他的名声沾了瑕疵!”
端木绯悄悄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贺家人,不但没避,也没让人去扶。
贺家妯娌俩一个喊得比一个大声,巴不得让四周围观的人都晓得端木绯以及端木家要逼死贺氏。
贺氏只恨不得立即回身就走,但是她的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似的转动不得,贺家是她的娘家,她已经被休了,贺家就是独一的依托了,如果贺家垮了的话,那么她还能去那里?!
她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,没有娘家依托,只会任人凌辱,只要青灯古佛……比死还要不如。
碧蝉赶紧细心地为端木绯打帘,端木绯回顾朝火线的那件才绣了没几针的披风看了一眼,有些“遗憾”地想着:不是她偷懒,她真的很忙的!
“……”
世人还没反应过来,一个着黑衣劲装的娃娃脸青年已经呈现在了贺氏身后,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了她的后膝上。
“……”
没等对方答复,她就顺手掸了掸左袖,娇声道:“还没九思班演得都雅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