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月上前,将偏殿的窗户合上,刚要回身,听得有脚步自内殿传来。
四方馆占地颇广,前院设正厅,花圃,莲池等处,后院几方院落错落摆列,各国使臣和侍从各占一院,互不滋扰。
待她行到瑶华宫之际,沈初寒也到了宫门处。
两人一起无话,脚步略显仓猝,专挑没有羽林军巡查的巷子走,宋清欢的神情,亦有几分凝重。
“殿下,这个沈相……不会当真好龙阳之癖吧?”才走出几步,身后跟着的主子上前,在苏镜辞身边凑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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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到之处,断壁残垣,红漆班驳,乃一处冷宫。宫殿前有桃树一株,花开正盛,若云蒸霞蔚。
苏镜辞睨他一眼,似笑非笑,手中一柄象牙骨折扇一展,“是或不是,与你有何干系?沈相可不是浅显人,不要等闲招惹上他。”
说罢,欠欠身子,给苏镜推让出条道来。
宋清欢眸色一沉,清冷的目光睨向杨复。
“那好,开端吧。”重锦话音落,俄然出拳,朝宋清欢面门击去。
微一勾唇,宋清欢凉淡开口,“不过是刚好赶上罢了。沈相既已分开,杨中郎将还是快归去处父皇复命吧。”
苏镜辞盯了他一瞬,忽而“哈哈”一笑,“世人都说沈相不喜美人美酒,本日一见,竟果然如此。真是可惜,如此一来,沈相但是少了很多人生兴趣啊。”微顿,又笑道,“罢罢,本皇子也不能人所难,便先去了。”
聿国三位帝姬,他皆有耳闻,较之其他两位,这舞阳帝姬的名声最是平平。公子夙来清冷,于女子更是避之如蛇蝎,何故独独对舞阳帝姬起了兴趣?
出了皇宫,已有马车在宫门外候着,带路的羽林军见状,施礼后告别。
此次聿帝生辰,广宴四方来宾,除了凉国,昭宸两国亦派了使臣前来。这此中,尤以宸国使臣身份最尊。
宋清欢略一点头,带着身后的沉星出了星月殿。
说罢,一拉缰绳,往沈初寒下榻的四方馆行去。
只见她忽的一掌,朝重锦胸前袭去,重锦伸手接下,两人都被对方的内力冲得朝后退了两步。
沉星后退几步,在一旁候着,宋清欢倒是走了上前。
“也是沈相偶然坦白罢了。”说话间,一双小巧的桃花眼不住在沈初寒面上逡巡。顿了顿,眼波一转,又道,“沈相待会无事吧?不如,陪本皇子去千盏阁喝一盅?传闻这建安的千盏阁啊,美人美酒,最是风雅,沈相意下如何?”
这一世,沈初寒提早来聿,态度又含混不明,宋清欢心知事情生长怕是起了窜改。她虽有宿世影象,能预将来,但如果以产生胡蝶效应,她此后的路还是不轻松,唯有技艺伴身,才有立品之本。若宿世她早日想通这一点,最后也不会落得那般了局。
四方馆设在建安城中十锦巷内,乃各国来使在聿期间下榻之处。
待沈初寒上了车,男人放下车帘,刚要扬鞭,听得有凉淡的声音传出,不疾不徐,波澜不惊。
流月一福身,“奴婢晓得,殿下请谨慎。”
他透亮的眼底,有一抹切磋之色。
说罢,再不看他,带着沉星流月走远了。
沈初寒撩眼立足,朝旁一避。
女子回身,泠然的眉眼落在宋清欢面上,“殿下肯定已筹办好了?”
说着,挑起车帘。
两人你来我往过了三十多招,一旁的沉星只见掌风密密,身形缓慢,竟是错不开眼去。
“传闻沈相被聿帝召进宫了?”略带笑意的嗓声响起,男人打量的目光落在沈初寒波澜不惊的面上。
“慕白,去查查舞阳帝姬比来这几年都做了甚么?别的,派人盯着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