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透亮的眼底,有一抹切磋之色。
聿国三位帝姬,他皆有耳闻,较之其他两位,这舞阳帝姬的名声最是平平。公子夙来清冷,于女子更是避之如蛇蝎,何故独独对舞阳帝姬起了兴趣?
然公子心机一贯难猜,他不作多想,沉声应了。
苏镜辞盯了他一瞬,忽而“哈哈”一笑,“世人都说沈相不喜美人美酒,本日一见,竟果然如此。真是可惜,如此一来,沈相但是少了很多人生兴趣啊。”微顿,又笑道,“罢罢,本皇子也不能人所难,便先去了。”
苏镜辞轻笑一声,收回目光,将手中折扇一合,上了停在四方馆门口的马车。
沈初寒脚步未停,进了四方馆。
此次聿帝生辰,广宴四方来宾,除了凉国,昭宸两国亦派了使臣前来。这此中,尤以宸国使臣身份最尊。
四方馆占地颇广,前院设正厅,花圃,莲池等处,后院几方院落错落摆列,各国使臣和侍从各占一院,互不滋扰。
宋清欢眸色一沉,清冷的目光睨向杨复。
宋清欢眉头一扬,身子朝后微仰,堪堪避过了重锦的俄然攻击,与此同时,身子一侧,手握成拳,朝重锦腰际袭去。
说罢,欠欠身子,给苏镜推让出条道来。
流月一福身,“奴婢晓得,殿下请谨慎。”
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,前头的宋清欢停了脚步。
宋清欢略一点头,带着身后的沉星出了星月殿。
说着,挑起车帘。
舞阳帝姬?
“清欢见太重锦姑姑。”
说罢,再不看他,带着沉星流月走远了。
风骚佻达,玩世不恭,便是此次宸国来使,宸国三皇子,苏镜辞。
“流月,我同沉星先出去了。如有人找,你晓得该如何答复。”
所到之处,断壁残垣,红漆班驳,乃一处冷宫。宫殿前有桃树一株,花开正盛,若云蒸霞蔚。
“三皇子的动静,天然不会错。”
男人轻笑,眼尾曳起一抹佻达,眸中光影微闪。
流月上前,将偏殿的窗户合上,刚要回身,听得有脚步自内殿传来。
“那好,开端吧。”重锦话音落,俄然出拳,朝宋清欢面门击去。
四方馆设在建安城中十锦巷内,乃各国来使在聿期间下榻之处。
这般想来,神情一凛,招式更加狠厉。
那唤作慕白的男人有一瞬的踌躇。
瑶华宫星月殿中。
宋清欢正在调息,听得重锦淡淡开了口。
“是。”
只见她忽的一掌,朝重锦胸前袭去,重锦伸手接下,两人都被对方的内力冲得朝后退了两步。
风过,掀起斑斓车帘一角,车内端坐的男人,墨瞳幽深,凉意逼人。
才入四方馆,远远却瞧见有人朝门口走来,锦衣华服,身后跟着一众侍从。
桃树下一女子,玄色窄袖常服,身材纤细,背对宋清欢而立。
待沈初寒上了车,男人放下车帘,刚要扬鞭,听得有凉淡的声音传出,不疾不徐,波澜不惊。
那华服男人行到沈初寒跟前,倒是停了下来。
说着,朝沈初寒拱拱手,带着侍从出了四方馆。
“慕白,去查查舞阳帝姬比来这几年都做了甚么?别的,派人盯着她。”
出了皇宫,已有马车在宫门外候着,带路的羽林军见状,施礼后告别。
两人你来我往过了三十多招,一旁的沉星只见掌风密密,身形缓慢,竟是错不开眼去。
待她行到瑶华宫之际,沈初寒也到了宫门处。
不知为何,苏镜辞明显是笑着的,那主子却感觉心底有一股子凉意升起,忙低了头拥戴,“是是是,殿下说的对,是主子逾矩了。”
说罢,一拉缰绳,往沈初寒下榻的四方馆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