驭马之人是个作小厮打扮的清秀侍女,只见她一勒缰绳,马车便稳稳铛铛在宫门前停了下来。
“猖獗!”那驭车的侍女柳眉一竖,娇斥道,“我家殿下出宫做甚么,用得着向你报备吗?!”恰是流月。
驶了一小段路,车内的沉星抿唇一笑,对着车外道,“流月,你方才那白脸唱得可真是逼真,该不会是本质演出吧?”
“不知帝姬出宫所谓何事?”
这时,远远驶来一辆马车。
“嗯。”车中传来一把清泠的嗓音,如浮冰碎玉普通,消了民气头的暑意。
一出来,便有满面堆笑的小二迎上,“几位客长,里边请。”
她们此次前来,恰是为了向千盏阁的宫泠学艺而来。
宋清欢漫不经心抚了抚袖口褶皱,带一丝笑意,“你家殿下可没这个势让你们仗。此次是碰上个小兵,等下次真正见了大人物,你们便是想仗势人家也不买账了。”
沉星跳下车,挑起帘子迎了宋清欢下来。
大堂中熙熙攘攘,推杯交盏声不断于耳。宋清欢扫一眼大堂中坐着的形形色色之人,眉微蹙,看向小二,“一间雅阁。”
他二人不过最末等的羽林军,常日里多干些戍守宫门、宫外巡查之职,少有机遇能打仗到宫里的主子们。夙来只传闻过平阳帝姬国色天香,没想到舞阳帝姬竟也美得如此动听心魄。
两名羽林军不由愣住。
这一次,帘子挑开的裂缝大了些,亮光一透,照在车中所坐之人身上。
一起玩耍打闹,行了约莫两炷香的时候,马车缓缓停下――她们此行的目标地到了。
饮最醇的酒,拥最俏的人,这便是宸国三皇子苏镜辞口中的建安风雅。
脚一着地,宋清欢淡淡抬眸,漫不经心肠打量着面前耸峙的重楼。
“你……牙尖嘴利!”
两人眼眸微阖,倚在宫门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“好咧,几位客长,楼上请。”说着,将手中毛巾往肩上一搭,引着宋清欢三人朝楼上走去。
话音刚落,旁侧雅阁的门却“吱呀”一声被人拉开。
一人端坐车尾,神情清冷,容色无双。车外刺眼的阳光在她的映托下,瞬息间黯然无光。
千盏阁是建安最负盛名的酒楼,除了香醇堪比宫中御品的美酒,最为着名的,倒是千盏阁的美人。千盏阁名为酒楼,却兼营乐坊之事,阁中美人,各个色艺双绝,让人乐不思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