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干脆抛开了笔,懒惰地靠在椅背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,脸上的笑意愈浓。
她声泪俱下,又口口声声说着志愿领罚,乍一看的确是诚心认错。
一见她这模样,沈瑜便晓得她是惦记取宁谨,无法道:“是啊。宁公子此次会试,也不知运气如何。”
宋予璇还是有些茫然。
“这七家铺子, 孙向劲管着的绸缎庄临时搁置, 等查清了账目再做筹算。而后又关掉了两家铺子, 账目不清, 掌柜无能,客岁也没多少进账的银子,留着他们没甚么用处。”沈瑜耐烦地向宋予璇讲授道, “至于眼下留下的铺子里,三家是新制的帐本还算能看,客岁一年进账的银子也说得畴昔。”
这话轻飘飘的一句,像是为云氏摆脱,又像是安抚本身。
宋予璇就是这么个状况。
如果眼下沈瑜不在,说不准宋予璇就真被她这模样给骗畴昔 。
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宋予夺对这边的确是半点没鄙吝,不管是银钱人手,都没缺过。从管事到卖力采买的,再有平素里洒扫的、帮着洗衣烧饭的,足有八人,比平常富庶之家的下人还要多。
她原是想着,该将津西院管束一二了,可还没来得及脱手,沈瑜便过来了。
“这一家较为风趣, 是个胭脂水粉的铺子,掌柜姓李。账目做得不如何样, 支出的银钱也少, 但在我问本年的打算之时, 却答得不错。该做甚么买卖, 如何才气赚更多银子,说得头头是道。”沈瑜想了想白日里李掌柜说的门路, 笑道, “想来他也不会俄然开窍, 该当是背后有人指导。故而我便留着了,且看看再说。”
这让他如何提早做好筹办?
沈瑜发了话,他天然也只能跟上。
在来时的路上,沈瑜已经问明白了津西院这边的安排安插。
宋予璇看着沈瑜圈出的铺子, 迷惑道:“那另有一家呢?”
这东府当中,只要云氏这么一个长辈,她对这些后宅之事不上心,天然也不会去教女儿。乃至于宋予璇这些年都没当真学过管家事件,直到现在沈瑜到来,才算是开端打仗起来。
宋予璇瞪大了眼,终究认识到沈瑜想要说甚么了。
乌黑的笺纸上, 写了七家铺子的名字,现在两家已经被划掉,绸缎庄则是讲明了“待细查”三字,保存下来的四家,则都以簪花小楷做了详细的讲明。
平姑还没见过沈瑜,但倒是认得赵管家与宋予璇的,略一想,就明白过来沈瑜的身份,神采随即丢脸了很多。她现在虽在津西院这边,可在东府里也是有故交的,这两日也听闻了新来的如夫人是如何快刀斩乱麻整治买卖上的事情。
“你整日里有那么多事情要摒挡,有所疏漏也是再普通不过的。”宋予璇掰着指头算了算,“提及来,会试也要考完了。”
这几日来,沈瑜一向在忙买卖上的事情,旁的事情都向后推了。还是经宋予璇提示了一句,方才想起来津西院之事,她还欠着没去摒挡。
沈瑜却涓滴没被打动,她偏过甚去问宋予璇:“平姑所说的你也听了,觉着如何?”
这世上很多事理,明白是一回事儿,可如何做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。特别是动了心的小女人家,就算明晓得分歧适,也仍旧放不下。
一见到青溪,他只感觉头都疼了起来,但还是得勉强笑道:“但是如夫人有甚么叮咛?”
及至到了南院,公然空无一人。
沈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明晓得是如何个环境,可就是不开口,任由她在这里煎熬着找来由。赵管家忙着抛清本身的干系,上前一步诘责道:“平姑,当初将军将你派来津西院,这里的事情也都是由你全权卖力,现在如何成这副模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