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娶甚么?”裘元安迈过那几口箱子,站在季文君面前沉声道:“当初你在汜水与我说的话,我可还都记得。”
“将军?”看季文君如此奇特,婢女挣扎道:“您……您先起床,奴婢这就去给您叫廖叔来。”
第二日傍晚,才宿醉醒来的季文君抓着房中的一名婢女问道:“这是哪?”
见他踌躇,季文君当即便推开了他。“既然殿下做不到,那我也只能言而无信了。”
不是不便,而是底子不想。
昨夜她来时,身上披的是太子的蟒袍,护送她的,是太子身边的亲信。本日天还未亮,太子便又带人敲了苏府的大门。要不是晓得她是女儿身,他白叟家还真就觉得太子是成心兵权。
廖叔叹着气,他将季文君带到了前厅,而后又极其见机的退了出去还顺带掩上了房门。
季文君披着衣服,冷声道:“去皇宫,面圣。”
“一件不留!”季文君冷着脸,才往前走了一步,她便昏倒倒在了箱子上。
“三皇子。”廖叔盯着打头的那名男人,“若三皇子是来探病的,那实在是不巧,季将军现在还不便会客。”
“放不罢休,那是殿下的事。”季文君嘲笑,“太子殿下,您还是请回吧。”
正心中不悦的裘元安甩开了廖叔,“季文君,我是不会罢休的!”
“将军!”廖叔叫人将季文君抬回了房间,而后又忙着去宫中请了太医。
“不成能!”裘元安抓着季文君的肩膀,他本就阴晴不定神采也狰狞了起来。“季文君!你如何能够言而无信?”
“求娶?”季文君冷声道:“娶甚么?”
“是。”廖叔看着两人的神采,就晓得这是没有谈妥。他弯着腰走到了裘元安的面前,道:“殿下,请。”
那一日,她说她有一义妹,至今也未婚配。若她能活着归去,她就许配给他。当初他没有答复,现在他亲身上门求娶。
季文君冷眼看着裘元安道:“殿下感觉我这是言而无信?”
裘元安骇怪,“你说甚么?”
从廖叔的口入耳出了弦外之音,世人也只好留下礼品各自散去。
用袖子掩着脸,季文君俄然明白了她母亲嫁进季家做妾时的表情。固然她并没有亲耳听到过,但想必当年的季岑也是这般对她母亲说的。
季文君松了手,迷惑道:“廖叔又是谁?”
“殿下敢许我平生一世一双人吗?”季文君又对他反复了一遍。
廖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摸索,还在头疼的季文君只含混的答了一声。走在去前厅的路上,廖叔又看着季文君点头感喟。
甚么不能无私?甚么真的不能?说到底,还是天下的男人太薄幸!
“正妻么?”季文君掐动手指嘲笑,她转头看向了廖叔,道:“廖叔,给我备马。”
季文君长年交战,风刀霜剑早就毁伤了她的阴骘。现在她旧伤复发,太医也是束手无成。季文君不能用药,太医只能让她好生疗养。待她好了一些,廖叔才有了余暇。让人悄悄的将聘礼送回东宫后,苏府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。
“廖叔就是老奴。”俄然呈现在门前的老者弯着腰,对季文君拱手道:“季将军,老奴曾是苏将军的管家,现在苏将军已逝,老奴便是季将军的管家。季将军,您该不会嫌弃老奴年纪大了不顶用了吧?”
“让裘元安派人来拿,如果东宫无人过来,你就让人全数丢出去!”
“赐婚?”还躺在床上涵养的季文君惊奇。
“你就是言而无信!”
“备马?您这是又要去哪?”
看着被廖叔一句话就劝走的世人,三皇子嘲笑。他强行留在苏府想要探些口风,却不晓得景帝已经让人往东宫传了一道圣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