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平心中打动,又问:“姐姐这回是要去那里?”
宿平回道:“姐姐要甚么曲子?”
周真明当即狠狠点头:“妙手真是洞若观火!”
宿平道:“哪能有这么好的记性么!”
宿平惊道:“那她此番出门,也是为了那小我了?却不知是何人?”
一浊头也不回地坐在马背,马蹄轻踢,踱步拜别。
少年见他又答复平常,与方才判若两人,啧啧称奇之间,心中不知该喜该悲,因而只重重地点了点头,道:“好!回家!”
伊婷点头道:“老先生说得对,宿平你也该出去逛逛了,衡山上有很多寺庙、道观哩。”
宿平惊道:“继爷爷,你……”
宿平发觉白叟自从踏上了那条小径,就一改常日风格,毫无半点游戏之状,反而神情庄严,当下也不再开口。
继老头子露赞成,道:“不错、不错!”说着,伸手向怀里一掏,取出一个小本来,拍在周真明的手上。这小本纸质发黄,半指厚、掌宽,却没有封皮。
衡山目下的道观,有八座之多,可老头还是没有在此中任何一座停下。路过最后一个“九真观”,展转数步,又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,蜿蜒盘上向北行去。老头那副轻车熟路的模样,教宿平咋舌不已,偏又不敢开口扣问。
周真明四下一望,惊奇道:“这里……也能路过?……公然是妙手!”
伊婷看了少年半晌,这才又道:“好吧,你我虽与姐姐不是同胞所生,但她待我们有如手足,多些人与她分担也是好的……你别看姐姐常日嘻嘻哈哈,心中凄苦倒是无几人晓得。当年她为了那人,踏遍了全部大赵、乃至小半个梁国,郴州已是她在大赵的最后一丝但愿,却仍未发觉半点消息,本已心灰意冷,哪知……哪知经历那蒙湿诗一事以后,俄然又狠下了决计,故而就有了此行。”
曲中蹄声渐行渐促,马儿连人很快消逝在通衢的绝顶。
宿平点了点头,一老一少,排闼而入,日光同时扑门而洒。
“公然有妙手风采,神龙见首不见尾!……嘿嘿……盖世豪侠……嘿嘿,等我成了盖世豪侠,便能够本身庇护伊婷女人了……”
宿平翻了个白眼,俄然又想起一事,便问:“方才继爷爷诵的那段经文,可否教我?”
继老头道:“忘了就忘了吧,忘了更好……啊呀,不好!我们从速溜!”说罢,一把抓起少年的手,吃紧向外走去。
又不知过了多久,那声音垂垂停歇下来,少年渐渐展开眼睛,只觉百骸皆舒,且那席坐的双腿,更无半点滞涩之感。
周真明眼睛顿时忽闪忽闪发亮,一把抛弃笤帚,当即翻阅起来,只见那边面公然画了很多舞剑小人,一时爱不释手、目不转睛。
遍岭茶青,中有枫林之红;庙观熏旺,偶遇石径之幽。
白叟转头过来,对宿平微微一笑:“要不要一起出去?”
周真明眼神一愣,旋即失声道:“妙手,你可别吓我!”说着,就要向大门跑去。
宿平委曲挠头道:“但姐姐教我,‘关山月’本来就是个悲壮的曲子嘛……”
南岳公然名不虚传。
宿平举起锁呐,宏亮的乐声响起。
周真明提着把笤帚,瞪大眼睛失声道:“妙手!你怎地在这里?”
宿平早已风俗了继老头那乾坤袋般的胸口。周真明却愣了一愣,道:“老先生这是何意?”
宿平俄然道:“若真有那一日,阿谁男人……还认得姐姐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