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恪抬了抬手,对萧月仙道:“仙娘来了,船上坐吧。”
“殿下要见的故交竟是仙娘?”王玄策正陪侍在李恪身后,看着远处的那只小舟,对李恪问道。
萧月仙道:“殿下未怪便好,”
李恪之言听着也还算是客气,多少顾念了些昔日情分,但李恪的话中表示的也很清楚,当初萧月仙虽也算是救了李恪的性命,但此事本就是因她而起,这个情分要李恪见她一面天然能够,但是再要另替前提,便不必想了。
“诺。”萧月仙应了一声,在李恪的劈面缓缓坐下。
实在李恪的答复也是王玄策一早便猜到的,李恪做事向来不依端方,不择手腕,一个文清儿,是生是死底子无碍李恪的大局,如果用她能换来更多的好处,李恪又何乐而不为呢?
李恪看着面前楚楚不幸的萧月仙,接过茶碗,回道:“无妨,本王在宫中摆布无事,出来散散心也非不成。”
“谢殿下。”萧月仙踱步跨过舟头,缓缓地登上了李恪的船。
李恪转头看了这王玄策,反问道:“先生觉得呢?”
李恪闻言,转过身前,故作不知地对王玄策问道:“可有此事?”
李恪顺着琴音来的方向望去,公然,就在江面上的不远处,一只小舟正缓缓行来。这只小舟不大,统共不过一男一女两人,但因离得还远,面庞看的也不甚逼真。
萧月仙起家上船时,恰逢水面之上江风骤起,江风拂过水面,带起的不止是阵阵波纹,另有萧月仙的衣衫和青丝。萧月仙的裙衫顶风飞舞,青丝慢摇,一刹时竟仿若仙子凌尘,翩但是至。
王玄策见状,也思虑了半晌,而后才回道:“本日早后宫中卫率在外院擒拿了数名歹人,意欲行刺殿下,不知是否便是文清儿。”
萧月仙一身纯白胜雪的长裙端坐于船头,外罩轻衣,不着片妆,头上未佩金玉,只是简朴地挽了一只用素纱编成的白花,眉间带着多少哀色,手按长琴,尤自轻拂。
阳光之下,李恪负手立于船头,看着宽广的江面,扬子江对岸连缀的山丘,这两日来因军器丧失一事而压抑好久的表情倒也获得了几分宽释。
“仙儿冒然求见殿下,还望殿下勿怪才是。”萧月仙将茶碗推到李恪的身前,对李恪轻声道。
王玄策提示道:“殿下想必是想用文清儿的性命来同萧月仙做这个买卖了,可他们毕竟都是名列刑部的乱贼,殿下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当。”
“诺。”王玄策闻言,应了一声。
李恪道:“先生所言极是,仙娘年不过双十,但一身操琴之道确为当时少有,纵是放在京中,也是俊彦。只是可惜了,卿本才子,奈何为贼。”
萧月仙问道:“小婢清儿无状,进入早时曾往宫中拜见殿下,不知殿下可曾见到?”
李恪点了点头道:“不错,一来文清儿嘴巴太紧,过分谨慎,恐难问出甚么东西来,二来文清儿不比萧月仙,她只是萧月仙身边之人,所知之事当也未几,还不如问萧月仙来的直接。”
“坐吧。”李恪的船虽不大,但船舱也还算宽广,李恪进了船舱坐下,指着桌案劈面的位置对萧月仙道。
小舟虽远,看不逼真,但王玄策的耳朵却最灵,故而只一听,便猜了出来。
“何事?”李恪天然晓得萧月仙所言何事,但还是问道。
“断桥野渡也危矶,景凄凄,沙平岸曲人稀,霜凛也风悲。去步迟迟,冒天威,保安社稷谨无虞,空此也倾葵。责备致毁也悞君君兮兮,可爱谲诈张仪...”
李恪道:“不管是文清儿还是左游仙,他们虽与本王为敌,有些仇怨,但在本王眼中,他们不过都是些无碍大局的棋子罢了,只要能助本王成事,刑部那边不必理睬,要对付他们本王有的是体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