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浑生于晚唐,距今一百余年,现在许浑尚不知在那边,李恪如何答她。
李恪听了萧月仙的话,脑海中反倒浮想出了一句,便轻声念了出来:“劳歌一曲解行舟,绿叶青山川激流。日暮酒醒人已远,满天风雨下西楼。”
“知音之人?”
萧月仙已在李恪身边服侍了半月,每日李恪习武,她也能经常陪侍在身边,李恪技艺了得,乃至不在军中老将之下,她眼力不差,自看得出。
临江宫邻近江渚,在临江宫中有一处聆江楼,因阵势较高,修于半山,故而在楼上便可闻江涛之声,观江水之貌,是为临江宫风景之胜。
李恪看着远方,听着耳畔的琴音,心神恍然,仿佛本身正曲直中人,如那叶荡在江水之上,缥缈不定的孤舟,信水而游。
“铮、铮、铮...”
是时,因连日阴雨,天气暗淡,极目望去,满眼俱是灰蒙蒙的一片,但就是这满眼的暗淡,竟给了本来以娟秀灵动而著称的扬州城,多了一份浑厚凝重的味道,读出了几分古城扬州的味道来。
奏曲之人琴艺超卓,动听心魄,恰是李恪半月前自烟雨楼带回的萧月仙,而她所奏的曲子便是历代千年而传承下来的《水仙操》,只是不知怎的,萧月仙的这支《水仙操》竟比李恪曾听闻过的少了几分壮阔,反倒多了几分寥寂。
萧月仙乃故梁帝萧铣之女,少时起便览读诗书,名诗佳作也读过很多,也算所识博识,李恪口中的诗,她却从未见过,就连韵律、粘对之法也新奇地很,明显这诗并非先人之作。
萧月仙闻言,却站起了身子,走到了李恪的身边,依托在李恪的怀中,柔声道:“伯牙之琴再高,也需有钟子期方得知音,不过这世上知音难寻,却不知殿下可愿做妾的知音之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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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恪闻言,轻笑道:“仙娘何必自轻,依本王而言你琴艺超卓,纵是宫中乐工亦不及你,你之琴艺可堪为当世之伯牙,”
萧月仙谦善道:“本日之曲能和殿下情意,多数还赖殿下所赐的这张‘玉小巧’。”
李恪听了萧月仙的赞成,也一脸安然地点了点头。
‘玉小巧’,琴如其名,弹琴有撞玉之声,乃天下奇珍,曾为前隋杨素所得,藏于府中,而后杨素府被李世民赐赉了李恪,这张古琴也就为李恪统统了。
“好曲,仙娘这曲《水仙操》配上这耳畔涛涛不决的江水之声倒是相得益彰,闻之甚好,能入本王之心。”萧月仙一曲奏罢,李恪只绝回味无穷,仿佛还身在曲中,因而抚掌叹道。
萧月仙方才所奏的《水仙操》乃春秋时成连所著,成连乃琴师伯牙之师,曾授伯牙琴艺三载,后于东海之畔的蓬莱山传授此曲于伯牙,伯牙得其曲之魂,乃成一代名家,李恪已伯牙相喻,天然是极高的赞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