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鲁智深从险要处滚下,跳将起来,寻了包裹,跨了戒刀,拿了禅杖,拽开脚手,取路便走。
刘太公扯住鲁智深道:“和尚,你苦了老夫一家儿了。”鲁智深说道:“休怪无礼!且取衣服和直裰来,洒家穿了说话。”农户去房里取来,智深穿了。太公道:“我当初只希冀你说人缘,劝他转意转意,谁想你便下拳打他这一顿,定是去报盗窟里大队能人来杀我家。”智深道:“太公休慌。俺说与你:洒家不是别人,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,为因打死了人,削发做和尚,休道这两个鸟人,便是一二千军马来,洒家也不怕他。你们世人不信时,提俺禅杖看。”庄客们那边提得动,智深接过来手里,一似拈灯草普通使起来。太公道:“师父休要走了去,却要救护我们一家儿使得。”智深道:“甚么闲话,俺死也不走。”太公道:“且将些酒来师父吃,休得要抵死醉了。”鲁智深道:“洒家一分酒,只要一分本领,非常酒,便有非常的力量。”太公道:“恁地时最好。我这里有的是酒肉,只顾西席父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