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再看,闭上眼睛,蝶翼般的睫毛在他掌心不安的颤抖。
只是,他为甚么又要说悔怨承诺她放她走?如果他真的悔怨了,她该如何办?莫非真的留在他身边做一个卑贱的侍妾,今后抹去身份,存亡哀荣皆操于人手?
甚么?
鸣叶大惊失容,赶紧拦在江苒面前,男孩一拳就落在她小腹上。鸣叶“哎哟”一声,疼得弯下腰来,神采都变了。
江苒心神不宁地坐在院中的秋千架上,脑袋悄悄靠着粗粗的绳索,回绝了鸣叶帮她推秋千。
江苒惊诧昂首:“你不是承诺过……”
温热的手腕光滑如脂,触手柔嫩,卫襄忍不住悄悄摩挲了下,心头一荡,俄然将她的手腕拉过甚顶,全部身子压下来。
全部院子都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。鸣鸾卖力送信,鸣枝卖力管束好院子中的下人,不准靠近正房,鸣蛩则帮着打动手。
他几岁了,还玩这么老练的把戏?江苒咬牙,一把抓住他的手,头痛欲裂隧道:“你这是做甚么?”前两天不是好了吗,如何又开端脱手动脚了?
卫褒连枕边人都瞒着,如何会放心她一个外人?卫襄如果不说她是他的侍妾,只怕很快她就会被卫褒杀人灭口。
“你经验我?”男孩不成置信地睁大眼睛,俄然哈哈笑了起来,“你个轻贱的婢子竟然想经验我?”
好久,江苒缓缓吐出一口气,悄悄道:“感谢。”不管过程有多尴尬,卫襄毕竟是一番美意,她不能不识好歹。
“你没事吧?至公子只是想和你开个打趣,他不是成心的。”身后传来一管怯生生的声音,又有些抱怨隧道,“至公子,你手太重了。”
江苒身上一轻。卫襄起家,整了整被压乱的衣衿,垂眸不屑道:“瞧你吓的,脸都白了。”
明德帝虽有贤德之名,却行事多疑,手腕之狠辣更涓滴不逊于五年后的卫襄。不然也不会一手建立出厥后令人闻风丧胆的密探构造龙骧卫。
鸣叶满面怒容,上前一步道:“小少爷不声不响把人推倒,是不是该报歉?”
男孩翻了个白眼,嫌弃道:“这如何怪得了我?谁叫她是个不顶用的,跟稻草人似的,悄悄一推就摔了。”
她只想一小我悄悄地呆一会儿。
她的手伸入怀中,悄悄抚了抚那枚玉禁步。真的到那境地,她活着也没意义,他欠她的承诺用来调换他对父亲的照拂,她也便能够放心了。
江苒是真的累了。这几日她与卫襄同车同室,几近形影不离。卫襄虽没有再脱手动脚,但常常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她。她心惊胆战,已经持续几天没能好好睡个整觉。
丫环神采沉下来,一步步向他走近。
那天她心如死灰般的绝望诘责又在耳边响起。不知怎的,他就是笃定,他如果肆意对她,结果毫不是他想要的。
应当不……不会吧,卫襄他不是不近女色吗?何况,他现在还是个小少年,顶多有点猎奇,不会有那种动机吧?
卫襄任她抓动手,也不摆脱,反而嘴角噙笑,食指顺势而动,悄悄在她手心勾了勾。
“欺负女孩子,至公子真是好大威风!”门口俄然响起一声古怪的尖细嗓音,听得人汗毛竖起。男孩转头,看到院门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疏眉细目,肤色微黄的丫环。
“女人。”远远候在廊下的鸣叶见状大惊,扑了过来,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。
卫襄的神采沉了下来。
男孩被唬了一跳,随即神采更怒,跳起来道:“好啊,你敢这么看小爷?小爷不但要推你,还要打你,看父王是帮你还是帮我?”说罢,他竟然当真冲上来,举拳要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