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啷”一声,那铲子被震得脱手而飞,在空中转了两圈,一头扎进了三二十步开外,只暴露长柄。就在此时,也听得那马一声嘶鸣,双腿一软,跪倒下来。
郑屠大喝一声道:“来得好!”
鲁智深不由皱起眉头喝道:“你这厮,却恁地小瞧了洒家不成?”因转头对石仲道,“牵匹好马与他,这偃月刀乃是马战的兵器,俺不讨这个便宜。”
郑屠耐不住,瞅准了鲁智深的一个马脚,尽了满身之力朝着鲁智深一刀劈去。
话还未落下,便听得旁近一声滚雷也似的喝道:“好!”世人转头,就见到那鲁智深也大踏步的过来,冲着郑屠道:“好便是好,你这刀法,虽看起来有些不成章法,但大气澎湃,气势沉得狠,倒也当得一个好字。只是你三番四次的虚情冒充,却叫人瞧着有些气闷。”
鲁智深哈哈大笑道:“倒也当得你的哥哥,看你舞得这般经心,洒家现在手也痒起来了。来来来,洒家和你大战三百回合,方才痛快淋漓,也不知你这厮得了甚么境遇,这些光阴不见,倒也练得这般的本领。”说罢就跳进了场子,摆开步地。
几位寨主也是拊掌道:“都头好技艺,端地好力量!”
世人睁眼看时,却见那郑屠与尘烟当中,以偃月刀杵地,一手叉腰,端的是猛不成当之气势。不由得都微微有些失神。
郑屠说罢便将那刀挽在手中,跳到了场子中,舞动起来。
“休要再说甚么提辖官人。”鲁智深不由喝道,“你倒是欢愉了,俺却平白的丢了这提辖的官职。还落得在五台山做了和尚。如果你这厮再输给了洒家,也不要你怎地,也只要跟着洒家去五台山做几年和尚就是,也好发发俺的闷气。”
世人又问是何境遇时,郑屠却不肯说。也便不好再诘问。石仲又要寻鲁智深与郑屠二人比试。郑屠晓得不能免了这番争斗,便将那偃月刀拿在手中,对鲁智深道:“哥哥现在使的铲子,乃是个步战的兵器。俺现在也便与你步战就是。”
鲁智深暗叫一声不好,想要跳出圈子,却又来不及挪步。只得将那铲子一横,便听得金戈交鸣之声,便如一丝银线儿般,嗖地一声,就直窜到了云端。
见郑屠问话,那石仲忙上前笑道:“重八十斤。”因见郑屠迷惑的看着他,不由又道:“本来想要照着哥哥的重量打的,只是便是选用上好的精铁,也只得打成这番摸样,如果再重些,便有些肥了,舞动起来,甚是不趁手。哥哥勉强使罢!”
目睹得那刀卷起一阵风,“呜――”的一声在人的耳畔作响,那刀在日头下闪出几点寒星,迅猛的往下劈了过来。
郑屠不由惊诧,忽地就笑起来道:“哥哥说的是。”
鲁智深不由闷声道:“输便是输,如何这般的借口?洒家晓得,是你的兵刃重了,那马撑不住这很多时,前蹄软了,只是这比试,倒是洒家输了。先前答允了寨主的话,自当算数,今后奉寨主哥哥号令!”
那鲁智深话音刚落下,便听得那边“咔嚓”一声闷响传来,世人不由扭头看时,却见方才那郑屠刀劈的那块巨石,便在这时,轰然的裂成了两半,此中一半,转动了几步这才停下。见此景象,不由得目瞪口呆,出声不得。
却说鲁智深这一叫,郑屠还未答话,那旁近的武二却不耐烦起来,便冷言道:“你这厮,只顾叫唤起来,都头本日便是和你比试,却不耐烦听你聒噪。当不当的豪杰,还要见了手底下的拳脚兵器才算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