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!殿角取暖精炭燃烧的噼啪声清楚可闻。
高俅偷偷寻觅王诜,岂料他这文娱大臣可有可无,半天找不到人在那里,轻咳数声,但愿故意人能重视到他,岂料众臣皆在抱怨,无人理睬。
高俅悠悠道:“何人不放屁?屁不臭,何故放之?陛下若放个龙屁,你便说香,何不日跟夜随,冒死嗅之,以延年益寿?”
众皆大笑,王师约闹了个大红脸,赶紧改正:“此屁奇臭,众皆闻之!”
尼玛,不可拼了!
高俅也非常迷惑:何时变得如此余裕?户部哪有这很多财帛?莫非要各州府垫支?即便是内藏库,也不成如此败家吧?天子受刺激了?
高俅星夜入宫请小梁子呈于赵煦,拍马而回,到家便睡。
众臣皆笑,高俅待笑声止住方道:“诸位笑高某还是笑古卒?”
高俅激昂道:“五胡乱华之时,若不亮剑,早已亡族灭种!常常思及,后脊发冷,外族铁蹄踩踏之时,若不抵挡,早已为奴为婢!谁愿轻易偷生?站出来?站出来!”
高俅慷慨道:“人若软弱,可霸其妻,马若和顺,鞭挞其身。不留俘虏,亦断降卒退路,唯死战耳,胜负之道,逃亡之道!狭路相逢勇者胜,勇者相逢智者胜,若心存降志,还打甚仗?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,至今思项羽,不肯过江东!此乃豪杰之魂,亦是亮剑军魂!将不畏死,士必以死效之,若苏轼畏死,何来定州数千百姓前仆后继?这天下正如那弱肉强食、优胜劣汰之丛林,勿论牛马如何恭敬,虎狼岂能不食其肉?”
众臣都惊呆了:陛下不过了么?这是要分赃拆伙的节拍吗?
“这如何使得?我等又未曾赢利一文?”
“天大个洞穴,我等如何补得起?”
高俅以首叩地,铮铮有声:“昔日杀神白起坑四十万降卒,六国胆丧,赵国自此一蹶不振,秦军一扫寰宇,方成不世伟业!若不杀之,费粮多少?系军(占用看押人手)多少?耗时多少?臣叨教陛下:我族命贱多少?仇寇命贵多少?若定罪杀敌豪杰,难道寒了火线将士满腔报国热诚之心?助那古卒屈膝投降之风?忍那霸妻缩头之耻?谁情愿?谁情愿?谁情愿?”
他气不平顺,抽出墙上宝剑,噼里啪啦狂斩一番,左蹬右踹,搞得衣衫混乱,如同狗洞钻出普通,好好的书屋如遭贼洗,骇得小梁子跪伏在地,两腿之间黄汤四溢。
众皆大惊!顿时如同茅坑里的绿头苍蝇,嗡嗡嗡嗡的群情起来,高俅赶紧假装无辜模样,和身边的同僚会商起来。
蔡京一言不发,心中非常嫉恨,这个高俅,莫落入我的掌心!
高俅连打十几个喷嚏,几近把鼻血打出来,头晕的直翻白眼,心疼的赵煦赶紧散朝命他回家疗养。
他仓猝出列:“陛下,臣......”
赵煦喘着粗气,捡起那《亮剑赋》,想要撕碎,却又大笑:“明日恰好让众臣猜猜何人所作,看看气死几个!”
高俅摆布群情,倒也非常逼真,内心暗骂:“若被猜出,必定获咎死人,不如我直接出首便罢,获咎天子好过获咎这很多人,不然今后永无安生之日!”
众臣觉悟,本来文章在此啊!
“我家中并无一文余钱,难不成去借?”
有人应道:“自是好笑、可爱、不幸、可悲、可欺。”
那人哼道:“不知所云,谁掴谁脸?”
小梁子以袍拭地,捧首鼠窜,内心直夸高俅脖子比斧子硬。
未几,范纯仁神采由白转红,由红转青,由青转黑,如同川剧变脸,声音更加沙哑,牙齿咯咯作响,几欲投掷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