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然求成仙,成心学鹰扬。
现在人,小小不对劲便怨天;不知天要成绩此人,偏似困苦此人普通。越是人扶扶不起,莫说穷愁,便病也与他一场,直到绝处逢生,还像不肯放舍他的。王伯当、李玄邃为叔宝急出城西,比及到二贤庄,已是深傍晚时候。此时雄信庄门早已闭上了。闻门外犬吠甚急,雄信命开了庄门,看有何人在我庄前走动。做两步走出庄来,定睛一看,倒是王、李二友。三人联袂进庄,马卸了鞍,在槽头上料,部下都到耳房中去住了。雄信部下取拜毡过来,与二友顶礼相拜坐下。雄信命点茶摆酒。
却只是大殿上风头里睡不得,前面又没不足暇的房屋,叫道人就扶在殿上右首堆木料家伙的一间耳房里去。虽非精室,却无风雨来侵。地上铺些稻草,把棕团盖上,放叔宝睡下,双锏因世人拿不起,仍留在殿角。玄成把叔宝被囊翻开,内有两匹潞绸,紫衣一件,一张公文批回,又有十数两银子,就对叔宝道:“这几件东西,恐兄病中不能照顾,待贫道收在房中,待兄病体痊可,托付还兄何如?那双锏,我叫道人搓两条细弱草绳,捆束在一处,就放在殿角耳门首,量人也偷不动,好借他来辟去些阴气虚邪。”叔宝传闻伏地叩首。玄成把紫衣潞绸等件,清算进房,在鹤轩中撮一帖疏风表汗的药儿,煎与叔宝吃了,出了一身大汗。次日就神思清爽,便能开言,玄成不住的煎药与叔宝吃,常来草铺头边坐倒,与叔宝盘桓,渐将米汤调度,病亦逐步稳妥。
雄信带领部下人到东岳庙来,要与故兄打亡醮。众会首迎出三天门来道:“单员外来得恰好。”雄信道:“有甚说话么?”世人道:“东岳庙是我潞州求福之地,魏道主妄自擅夺,容留恶棍他乡之人,秽污圣殿,不堪瞻仰。单员外必要实在处他。”雄信是个成心机的人,不作福首,不为祸先,缓谈笑道:“各位且住,待我对他讲,自有事理。”说了自上殿来,叫部下去请魏法师出来,本身走到两旁玩耍。只见钟架后绝顶黑暗里锏光射出,雄信上前细心一看,倒是一对双锏,草绳捆倒在地。雄信定睛看了,沉默半晌,便问世人道:“这兵器是那边来的?”众道人齐声答道:“这就是阿谁得病的男人背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