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数日,宇文恺回道:“大工告急,一月以内如拿不着,该州先行措银补偿。仲春以内,贼未获,刺史停俸,巡捕员役重处,薛亮撤职为民,卢方优恤。”这番青州斛刺史卸了担子,却把来推在齐州刘刺史身上。这刘刺史便暴躁起来,道:“三千两银子,非同小可,如何赔得起?我今把捕盗狠比,他比不过,定得缉出之干大伙积盗。”就坐堂,便叫原领批广捕捕盗都头樊虎、副都头唐万仞道:“这干盗贼既驰名字,能够搜索,如何数月并无动静?这明系你等与朋分这项赋税,不为我访拿。”樊虎道:“老爷,向来再无强盗大胆,敢通姓名的,明是故说诡名,将人炫惑。以是小的遍处捕缉,并无踪迹。”刘知府道:“纵有诡名,岂有劫去三千银子,已经数月,并没个影响;这不是怠玩,不肯用心?”就把樊虎、唐万仞打了十五板,限三日一比,今后一概三十板。
三征早已空悬磬,鞭挞更嗟无完臀。
毕竟不知何如,且听下回分化。
不说世人躲过一限,却说秦叔宝自长安回家,常想起当日固然是个义举,几近弄出事来,甚觉猛浪之至,自此在家,只是收敛。这日正在府中立班,内里报本州刘刺史相见。来总管命请进。两下相见了,叙了几句寒温。刘刺史便开言:“上年因东都起建宫殿,山东各州都有协济银两,不料青州三千两赋税,行至本州长叶林被劫,那强盗还自通名,叫甚陈达、牛金。青州申文东都,那督理的宇文司空,移文将下官停俸,着令一月内补偿前银,并要这干强贼,如迟还要加罪。已曾差人缉拿,并无动静。据众捕禀称,原有都头秦琼,今在贵府做旗牌,他极会捕贼,意欲暂从垂白叟处,借去缉捕此贼。”来总管把秦琼一看,对刘刺史道:“那长大的便是秦琼,虽有才调,下官要不时调派。怎又好兼州中事的?”秦叔宝也就跪下道:“旗牌在府原要服侍老爷,不时差委捕盗,原有樊虎一干,怎教旗牌代他?”来总管道:“恰是。还着该州捕盗跟缉才是。”刘刺史见秦琼推委,总管不从,心中不快道:“下官也只要拿得贼人,免于补偿,岂苦苦要这秦琼?但各捕人禀称,秦琼原是捕盗,常日惯受盗贼常例,谋充在垂白叟军前为官,还要到下属及东都告状。下官觉得不若等他协同捕盗,若幸运拿着,也是一功;若或推让,怕这干人在行台及东都告下状来,当时秦琼推也推不得了。”来总管传闻,便道:“我却有处。秦琼过来,据刘刺史说你受盗贼常例,莫非果有此事?这也不过鼓励你胜利。就是捕盗,也是国度的闲事,不要在此推调,你就跟那刘刺史出去罢。”叔宝见本官不做主,就没把臂了,只得改口道:“老爷叮咛,刘爷要旗牌去,怎敢不去。只是旗牌力量与樊虎一干差未几,怕了不了事,反代他们受祸。”来总管道:“他这一干捕盗要你,毕竟知你本领了得,你且去,我这厢有事,还要来取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