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隋唐演义 > 第38章 孙安祖走说窦建德 徐懋功初交秦叔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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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是当年轻浮徒,白首友情不堪结。

工夫荏苒,建德在二贤庄,倏忽二载不足。一日雄信有事往东庄去了,建德无聊,走出门外闲玩,只见场上柳阴之下,坐着五六个做工的农夫,在那边用饭;劈面一条湾溪,溪上一条小小的板桥,桥南就是一个大草棚。建德渐渐的踱过桥来,站在棚下,看牛过水;但见一派清流随轮带起,泉声鸟和,即景幽然,此时身心,几忘名利。正闲玩之间,远远瞥见一个长大男人,草帽短衣,肩上背了行囊,袒胸露臂,渐渐的走来。场上有只猎犬,认是歹人,吼怒的迎将上去。那大汉见这犬势来得凶悍,把身子一侧,接过犬的后腿,丢入溪中去了。做工的瞥见,一个个跳起来喊道:“那边来的野鸟,把人家的犬丢在河里?”那汉道:“你不眼瞎,该放犬出来咬人的!”那做工的大怒,忙走近前,一巴掌打去。那汉眼快,接过来一折,那做工的扑地一交,爬不起来。惹得四五个做工的齐起家来脱手,被那汉打得一个落花流水。

秦母对叔宝说:“难为张大人意义,汝只得去走遭。只愿天佑,早得胜利,仍然享伉俪母子之乐。”叔宝另有迟疑之意,罗士信道:“高丽之事,以哥哥才力,马到胜利;若家中流派,嫂嫂自善主持。只虑盗贼生发,士信本意随哥哥前去,合力平辽,今不若留我在家,总有毛贼,料不敢来侵犯。”三人计议已定,次早叔宝又恐张郡丞到庄,不美意义,本身入城,换了公服,进城相见。张郡丞大喜,叫旗牌奉上札符,与叔宝收了。张郡丞又取出两封礼来:一封是叔宝赆仪,一封是送秦老夫人菽水之资。叔宝不敢拂他的意,收了。叔宝谢别。张郡丞又执手丁宁道:“以兄之才,此去必定胜利。但高丽兵诡而多诈,必分兵扼守,本地兵备,定然单弱。兄为前驱可释辽水、鸭绿江勿攻。唯有浿水,去平壤比来,乃高丽都城,可乘其不备,纵兵直捣;高丽若思内顾,首尾交击,弹丸之国,便可下了。”叔宝道:“妙论自当书绅。”就辞了出门。到家摒挡了一番,便束装同旗牌起行。罗士信送至一二里,大师丁宁保重而别。

雄信骑着高头骏马,跟着四五个伴当返来,见建德在门外,忙跳上马来问道:“此位何人?”建德答道:“这是同亲敝友孙安祖。”雄信见说,便与建德邀入草堂。安祖对雄信纳头拜下去道:“孙安祖粗暴逃亡之徒,久慕员外大名,如雷贯耳,本日一见,实慰平生。”雄信道:“承兄帮衬,足见美意。”雄信便叮咛部下摆饭。建德问安祖道:“刚才老弟说有一名齐朋友,晓得我在这里,是阿谁齐朋友?”安祖道:“弟去岁在河南,偶于肆中喝酒,遇见一个姓齐的,号叫国远,做人也豪放风趣,提及江湖上这些豪杰,他极称单员外疏财仗义,故此晓得,弟方始寻来。”雄信道:“齐国远现在在那边着脚?”安祖道:“他现在往秦中去寻甚么李玄邃。提及来,他相知甚多,想必也要做些奇迹起来。”雄信叹道:“当代路如此,这几个朋友,料不能忍耐,都想出头了。”斯须酒菜伏贴,三人退席坐定。建德道:“老弟两年在那边浪游?克日外边如何风景?”安祖道:“兄住在这里,不知其细;外边不成个天下了。弟与兄别后,自燕至楚,自楚至齐,四方百姓,被朝廷弄得妻不见夫,父不见子,人离财散,痛恨入骨,巴不能够为盗,苟延性命。自今各处都有人占有,也有散而复聚的,也有聚而复散的,老是见利忘义,酒色之徒;若得似二位兄长如许智勇兼全的出来,倡义领众,四方之人,天然闻风呼应。”建德见说,把眼只顾看单雄信,总不则声。雄信道:“宇宙甚广,豪杰尽多,我们两个算得甚么?但天生此七尺之躯,天然要轰轰烈烈,做他一场,成与不成命也,所争者,乃大家出处迟速之间。”孙安祖道:“若二位兄长肯救民于水火,出去谋为一番,弟现有千余人,屯扎在高鸡泊,专望驾临脱手。”建德道:“准千人亦有限,只是做得来便好;尚然弄得王不成王,寇不成寇,反不如不出去的高了。”雄信道:“好山好水,原非你我意中结局,事之成败,难以逆料,窦兄如欲行动,趁弟在家,未曾出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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